这些,都没有固定的衡量标准,而是靠个人感觉。
总之,铁匠是个经验活儿。
李郁散步回来后,看到了成型的马掌,拿起来看了几眼。
形状对称,表面厚薄均匀。
锯齿纹路的防滑设计别具匠心。
“你做了几年的铁匠?会打哪些东西?”
“小的在淮安府清江浦一家铺子里做铁匠学徒,打了3年的农具。”
“刀,你会打吗?”
“一般的刀可以,削铁如泥的宝刀打不了。”
“为何?”
“宝刀的钢材要好,小的只会打铁,不懂炼钢。”
“嗯,不错。你还有家人吗?”
“老婆寒热症死在路上了。还有个四岁儿子,在那边帮着搬砖。我爹他病了,在城隍庙躺着。”
……
李郁瞧了汉子一脸,看出了他的紧张,额头上在冒汗。
“你爹是做什么的?”
“他做了一辈子铁匠,我是子承父业。李爷,求伱放我半天假,我省下了两个馒头,想给我爹送去,送到了我就立刻回来,一刻都不耽误。”
“你爹病了,两个馒头能管用吗?”
“至少,能做个饱死鬼。”
是啊,对于万千灾民来说,能吃饱了死也是一种幸福。
李郁不语,陷入了沉思,不一会,他开口道:
“把你爹背回来,安置在你屋里。”
“我再给你5两银子,你去城里请个郎中过来。”
“对了,你叫什么?”
“小人张满库。谢谢李爷,您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汉子磕头如捣蒜。
“我有个条件,以后你们父子就做我的家奴。愿意的话,去找管事的签个文书。”
张满库倒是爽快,磕了一个头。
然后去找管事的签了文书,按了手印,又领了5两银子。
千恩百谢的离开了。
范京走了过来:
“军师,你就不怕他拿了银子跑路?”
“他儿子还在呢。”
范京笑了:
“就那种鼻涕娃,卖500文都没人要。”
“我听赖二说,现如今5两银子能买俩大姑娘,还得挑俊的。”
……
“你把赖二叫过来,我正好有事要问他。”
范京的担忧不无道理,李郁不是没想到,而是故意为之。
这也算是他的一笔风险投资吧,试探这个张满库是否靠谱。
五两银子,对于如今的他肯定是一笔巨款。
如果他携款潜逃,就当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