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讨论了京中的情况,尤其是清流派系与盛唐体两处机构。
清流派发展有些懈怠,实力有所减弱。
这在陈青兕的预料之中,清流派自从来济贬罚以后,一直就存在一个问题,缺乏真正扛鼎之人。
一党魁之首,品级最高不过侍郎,连政事堂都进不去,哪能不被看清?
陈青兕在还好,尽管他也是侍郎,却有隐相之称,能够随时随地的面圣与皇帝商议国事,又深得皇帝宠爱,自然将这隐患带来的后果压至最低。
陈青兕这一离去,清流党的问题就扩大了。
或许在世人眼中,侍郎已经是很大的官职了。但在庙堂上,这临门一脚就意味着天差地别。
陈青兕也不求赵仁本、王德真、张大安三人能够将清流发扬光大,能够稳住基本盘,等着自己回来便好。
“诸公都在等先生归来呢!”
张柬之语气中也带着轻快之意,他便是清流党的成员,清流党好,他自然也好。
至于盛唐体,这个无须多言。
腐朽的东西,终究逃不过没落的命运。
盛唐体已经为世人接受,士人之间游山玩水,也将吟诗作文当作习惯,文风也抛去了浮华,转为朴实,与现实生活相连,不在是权贵们的游戏。
但终究因为接触不深,很少有人在短时间转变,习惯全新的文风,佳作并不多。
不过初唐四杰的存在,余下三杰的存在,还是给新的文风注入应有的活力。
得知大事一切顺遂,陈青兕也跟张柬之一并返回了洛阳。
他们所在的大基县离洛阳城只有短短十余里。
陈青兕在落日之前,快马回到了洛阳。
陈青兕先与程伯献以及一路护卫自己的千牛卫护卫道别,然后在张柬之的带领下,前往他的新居。
陈青兕只是在跟萧妙宸的书信中得知李治在洛阳旌善坊赠送给他了一栋屋舍。
但旌善坊在什么地方,陈青兕却不知道。
张柬之介绍道:“相比长安,洛阳的规划更加合理。先生所住的旌善坊位于天街之右。有道是天街十二坊,旌善坊便是其一,洛阳最豪华的地段。”
陈青兕沿着天街而走,看着左右街坊,不住点头,认可了张柬之的说法。
长安的规划其实是有些不合理的。
这不合理的根源在隋文帝杨坚。
杨坚当初命宇文凯建造大兴城,特别强调在规模上要大,要远胜前朝。
<div class="contentadv"> 男人嘛,都喜欢大,理解。
但是长安过于大了,导致防守上出现巨大的隐患。
根据统计,长安城的面积高达八十七平方公里,四面城墙丢个十万大军都不够围城一圈,很容易让人抓住一个角强攻破城。
而长安太大,守城兵无法兼顾每一段地方,他们收到进攻的消息,前后左右的援兵支援都要花费数个时辰。
所以别看长安城高墙厚,在懂得兵法的人眼里,就是一个四面漏风的筛子。
只要攻入关中,长安必定失陷。
这也是为什么大唐没落的时候,有天子九逃一说。
为什么潼关一丢,李隆基立刻就逃的原因所在。
长安就不是一个可以防守的地方。
破绽漏洞太大。
有了长安的教训,宇文凯在建造洛阳的时候,就收敛了许多。
洛阳直接小了长安一半,但内里的布局结构,却是经过细致打磨。
陈青兕来到了旌善坊,来到了陈宅。
看着新家,看着高挂着的匾额,陈青兕竟有一些忐忑。
“先生,学生就不打扰,您一家团圆了。”
张柬之很识趣的离开了。
陈青兕示意周奎扣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开门的是老熟人,长安的陈宅的门房任孝。
任孝见到了周奎,看到了陈青兕,惊喜大叫:“郎主回来了,郎主回来了。”
陈青兕走入自己的新家,得知自己到来,家中闻讯的佣人侍婢纷纷从各处赶来迎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