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们一比,高句丽的反应就顽强许多。”
陈青兕说着,将手中关于高句丽面对制裁的采取的应对方式递给了刘仁轨。
刘仁轨看了片刻,说道:“真是可敬的对手。”
相比新罗的跪伏,高句丽国内上下面对现在四面楚歌的窘迫情况,所表现出来的不屈顽强,有着鲜明的对比。
就凭这份魄力骨气,民族传承下来的韧性,就不是新罗可比的。
也不知他们知道未来的棒子认他们为祖宗,会不会觉得晦气。
“他们想要熬过这段时间,可不能让他们如愿。”
陈青兕一掌拍在案几上,说道:“传令下去,严查走私。发现者,以通敌罪论处,族灭!”
随着陈青兕以雷霆手段调查走私,一时间风声鹤唳,高句丽境内的各种物资短缺飞涨。
尽管价格再香,可面对真正的灭族杀头,还是有不少人选择放弃。
导致高句丽获得物资手段越来越少。
依旧是沃沮县。
白管事、胡侍从吵的面红耳赤。
胡侍从气得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刀,砍在了桌子上骂道:“姓白的,你他娘的,应该姓黑,从头到脚,包括你的心,都是黑的。老子今天就要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黑成啥样。一石粗盐,你敢要价五颗老参?还有帛絮、榻布,比皮革还贵。你这是诚心做生意?你这是抢劫,强盗。”
白管事也红着眼,一扯衣服,露出小麦色的颈脖,还用手拍了拍道:“砍,一刀砍下来,我还痛快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狗日的唐廷,下手比那么可黑多了。抓到一个,牵扯一群,一颗颗的脑袋,现在都挂在通往高句丽的路上。指不定哪天,你就能在路上看到我的脑袋,还望我妻子儿子的。这买卖,谁敢干?如果不是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威胁,说不干就捅出来,老子才不冒这险。”
白管事红着眼睛,拍着桌子道:“就是这个价,你要是同意,立刻成交,不同意,我也不回去了,你直接给我一刀,来个痛快。”
两人吵的面红耳赤,最终还是胡侍从妥协了。
唐朝这边抓的太紧,他们的应对措施还需要时间铺展。
现在唐朝明显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时间。
为了争取时间,就算再亏,也得认下。
只是所得之物,杯水车薪。
这一天,白管事突然找到了胡侍从要求见一见渊男生。
两人定好了日子。
到了约定的这一天,白管事领着一位中年人来到了酒馆。
渊男生目光打量着中年人,知道他才是这次的主角。
所以尽管打心底的蔑视新罗人,为了高句丽,渊男生咬牙忍受着屈辱,上前问好。
中年人只是带着几分淡漠的回应,并没有多少热情。
两人一入座。
中年人便道:“在下乙逸彦,泉将军,应该听过我名。”
乙逸彦并不出名,但渊男生派人调查过乙家,知道乙家的情况。
乙逸彦是乙家长子,未来的家主。
“久仰大名!”渊男生很虚伪的说道。
乙逸彦道:“贵国现在需要什么?”
“盐!”渊男生毫不犹豫。
唐军摧毁了他们的盐场,还毁去了工具。
平时还不觉得,真到了重新制作的时候,才知道这些简单的工具是真难复制,而这些工具最早是战乱逃难来的汉人制作的。
现在他们大多都病死了,而今中原又是太平盛世,自然不会有人往高句丽逃,以至于很多技术失传断代。
“最好还能弄点漆、筋角。”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无奈,为了抵抗制裁,他们将大多数的劳力都安排在了生存上。
结果却发现战略物资因此得不到补给……
“好,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安排。漆、筋角,不好说,尽力而为,但盐,有两万石。我需要换老参、灵芝跟貂皮,其他的一概不要。”
乙逸彦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心思,而是在做一锤子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