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抓起面前的惊堂木,猛地一拍,喝道:“都给我站好,谁许你们嬉皮笑脸的?”
他这一喝,堂下八人皆有些愠怒。
刘闯脾气急,忍着怒意,问道:“不知我等所犯何罪,请安抚使示下。”
陈青兕道:“伱们说说奢延水上游,那一百余架水车是怎么回事?”
“熊刺史,中下游的百姓因为这一百余水车,已经无水灌溉田地,身为一州父母官,你看不见?”
“还有村正百里安荣来州府衙门控诉,给人打断了一条腿,死在了爬回去的路上,有谁,能给本使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越问声音越大,说到这里的时候,猛然站起,手中惊堂木再次落下,喝道:“谁,出来给我一个解释!”
陈青兕说明了来意,堂下八人纷纷思考应对之法。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熊良鸿。
<div class="contentadv"> 此人确实有急智,顷刻间就想到了说辞,说道:“安抚使,您这话有些不公,不知是谁道听途说,颠倒是非黑白,污蔑我等。奢延水上游确实有一百余架水车不假,可并非所有水车都是运转的,绝大多数都只是摆设。”
“这水磨、水锤技艺是前些年一位来夏州游历的郎君带来的,郎君不知姓名,留下了图纸便离去了。”
“我们只知道造,却不知应该造在什么地方合适,只能一点点的摸索,通过实践来吸取经验。这才有了一百余架水车……”
“安抚使,中下游无水灌溉,这确实是事实。可跟水车毫无关系,此乃天灾,并非人祸。夏州这边干旱,一年四季,鲜有下雨之日。这些年,也不知怎么的,可能四五个月才来一场雨。这才是中下游缺水的原因,与上游的水车,全无关系。”
“至于村正百里安荣,此事州府有卷宗记载的清楚。百里村正详细了解了奢延水中下游断水的原因,已经明白了是一场误会。他的遇害,也确实是在下的错。未能管理好州府治安,导致贼人行凶,致人死亡。”
熊良鸿一下子就将一切问题解释清楚了。
水车只是摆设,真正运作的没有几架,缺水是因为天气问题,至于村正属于治安,还有卷宗可查。
要停转动的水车不难,夏州这边缺水少雨也是事实,三年前的案子,就算让狄仁杰来查,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