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地尿液中,贾天养冲我使劲磕着响头,边磕边狠狠抽自己大比兜子,你千万别小看一个人的求生渴望,我见过太多自称不怕死的人,临死前吓到尖声痛哭,双手死死拽住床单,生怕坠入深渊。
“贾道长。”我冲他伸手:“阴证拿来吧。”
贾天养赶忙从怀里取出阴证,恭恭敬敬的递到我面前,他两只耳朵已经被林家姐妹硬生生撕咬下来了,脸侧血糊拉茬的,可他既不敢哭,更不敢叫,温顺的像只小羊羔。
所谓的阴证,就是个黑色封皮的小本子,护照大小,我询问了使用方法后,收好它,转身来到白素贞和小青前,冲二女深深鞠躬,语气诚恳道:
“我当鬼当的丢了人性,一心贪玩,只想着看门神斗法,若是早点放大招,两位姐姐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受那么多罪。”
“小生给两位姐姐赔不是了。”
小青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神色复杂无边,白素贞冲我柔身一笑,微微屈膝道:“许相公,你多保重,我们去了。”
话音落下,二女变成了两张画纸,悄然落地,我捡起画纸,小心地叠好,收进怀里。
身上的阳气消失一空,我由生入死,又回到了尸魅形态,我从袖子里摸出白骨筷子,夹起贾天养,整个生吞了进去、
贾天养的天塌了,他叫的像一只被活剥了皮的驴,临死前他在拼命地呼喊着道家三清的法号,回答他的是生冷刺耳的咀嚼声。
终于听不到声了。
我开始像吐葡萄籽那样,吐出一根根光亮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