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儒道:“她也就那点好东西,她娘又没多少嫁妆留给她。”
苏氏不高兴了,“老爷你这话说的,平安虽不是我亲生的,我待她却如同亲生女。”
沈钧儒笑了笑,“那她出嫁时,你可会补贴你的嫁妆?”
苏氏登时噎语,脸皮子一阵青一阵白,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她有心再说上几句话解释一下,但身畔的沈钧儒已然进入梦乡,发出了均匀绵长的鼾声。
苏氏一夜未睡。
她觉得很憋屈。
这种憋屈是从沈平安不再傻了开始有的。
接沈平安回来有她的推波助澜,她本以为是接回一个任人揉搓的傻子,接回一个自己女儿的踏脚石,没想到,竟叫她骑在了头上。
“不能再让她这么嚣张了。”苏氏想。
沈平安拿出的布料,很快就依着家里几位主子的身量,做成了成衣送了过来。
三月初有踏青会,届时,皇帝会赐宴于曲江池边,宴请文武百官,宗室勋贵。这样一个盛大隆重的场合,没有几身新衣裳如何说得过去?
就连沈世墨的书院,这一日也是特地放了假,让有资格的学子们去曲江池赴宴。
沈钧儒是没有实权的内阁大学士,他们家的位子几乎排在了末尾。
坐在他们四周的,也大都是类似的芝麻小官。
男眷的位置在前面,是露天的。后面又搭了帷帐,供女眷使用。
沈庭静如往年一样,打扮得富丽堂皇,一身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裙,衬得她美艳无双。
趁着上前跟沈钧儒说话的机会,勾魂夺魄的丹凤眼往四周一瞟,便有大批公子哥的目光跟着黏过来。
沈平安就素净多了,穿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头上也只簪了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毫不起眼。
沈庭静洋洋得意,她很享受这种万人追捧的感觉。
不过不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