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时候都觉得，张茂必死无疑，寒冬腊月的天气，河水都已经结成薄冰，岸边的柳树也挂满了冰凌，活生生的人掉进这样的水里，当时就会被冻僵了身子。

更何况为了不留痕迹的杀死张茂，他们用的是三壶烈酒将人灌醉，才扔进去的，他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他本该必死无疑。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张盛已经害怕得浑身发抖：“姚总管，张茂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娘娘，娘娘她，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想到殷贵妃斩草除根的性子，他满心寄托于殷贵妃赶紧把张茂给杀了，这样他从此以后才能吃得下，睡得着。

姚总管听了他的话，却忍不住冷笑起来：“敢情便宜都让你占了？你这些年得到的那些好处，都是你杀了张茂的功劳才换来的，现在张茂没死，娘娘还没说叫你把这些都吐出来，你竟敢还想让娘娘替你善后？”

张盛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姚总管现在还要回宫，便用一双三角眼轻蔑地盯着他：“当初你没做到的事，现在还有机会补上。”

“我说这话你的意思，你明白？”

张盛脊梁骨顿时窜起一股冷寒，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我。”

他想说自己根本不是张茂的对手，他杀不了，可是看着姚总管像看死人一样地盯着他，他不敢说。

他怕他说了，现在死的人就是他了。

姚总管一走，张盛才强行收整了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小酒馆里出来，姜老太太派去盯他的人，一看他是在里头喝酒去了，便也没当回事。

张盛原路回了张家，继续这几日的闭门不出，无他，他只在房里冥思苦想，他到底该怎么办？

对张茂行苦肉计，求他放过自己，这根本是行不通的事，他爹是收养了张茂，可张茂从小到大偿还给张家的更多。

姚总管回到宫里，便将张盛的情况禀告给殷贵妃。

殷贵妃眯起眼睛：“就知道，他是一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