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娘从来不曾接触过审讯,更没有人跑来给她通消息,教她在公堂上怎么说话,她以为她可以像从前对付这些麻烦事一样,耍一点小聪明,搅混水,绕圈子,把人带偏了就可以任由她巧舌如簧的推卸责任。
可她忘记了,公堂上是审案的地方,刚才她那番话就已经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对张家下毒的事实。
她顿时脸色苍白如纸,一旁文书已经写好了卷宗,铺到她的面前来。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一旦自己签字画押,毒害张家那么多人,就算他们没死,她也要给判个十几二十年的,想她出生虽然低贱,是花楼里清官所生的女儿,可好命的被亲爹张盛送到沈家去养育开始,她就一直过着锦衣玉食,仆婢成群,随心所欲的好日子。
这几日的牢狱之灾已经叫她难以忍受,何况让她在里头待十几年,二十年。
“不,不。”她已经心如鼓擂,渐渐慌乱了起来,下意识地摇着头,乞求的目光看向周景和,察觉四皇子不悦冷漠的眸光,顿时倏地一下,将视线看向了沈清姝。
面对沈清姝淡定的时候,张巧娘心就像是咕咚一声掉到了冰窟窿里,她不敢置信地发着抖,质问她:“沈清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
“你把我害成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清姝眸光一闪,平静地看着她:“我害你?张巧娘,这辈子做的缺德事多了,所谓墙倒众人推,你以为你现在犯的事儿,就只有毒害张家八口血脉亲人这一件事?”
张巧娘气怒的面容顿时一僵,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家的事,也是我一时糊涂,我爹都原谅我了。”
“是吗?”沈清姝并不在意:“可惜真正中毒的张家八口人,没一个原谅你,都要让你得到应得的下场。”
张巧娘如今脑子一片空白,沈清姝刚才还说了,墙倒众人推,她以前犯的那些事,全都被人告发了吗?
周景和示意一旁文书:“将状纸给她看看。”,随即看向张巧娘:“你这次案件牵扯范围之广,性质之恶劣是我们的大周国建国以来最特殊的一个案件,张巧娘,你最好对这些案件如实回答,这样本官还会给你一个从轻发落,若你不知悔改,仍旧措辞狡辩,胡搅蛮缠,别怪本官对你大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