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姝就想起那个眼珠跟着周慕瑾乱转，十五六岁了还说想不起自己是谁，爹娘叫什么，家住哪里的姑娘。

这可不是一个踏实的：“这姑娘还在不在？”

白蔻表情有点复杂：“还在，还······挺机灵。”

沈清姝感兴趣了：“哦？是怎么个机灵法？”

白蔻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嘴上挺机灵，她特别会说话，也很有眼色，嘴上的好听话不要钱似的说，很能舍得下脸面讨好人，但是她手上却不干活，说是主动照顾孩子，好吃都先进她的嘴。别的姑娘发愁过了这个年，要到哪里谋生活，她天天吃饱穿暖的，惦记怎么把自己打扮得好看点。”

“对了，她还打听过殿下的事。”

“小姐，我觉得这样的姑娘，我们这里没法留，留来留去，要成了祸害。”

分明居心不良。

沈清姝撑着下巴，大黑正爬在床边软垫上睡的瘫成一张毛茸茸的大饼，她伸手摸着它肚子，柔软顺滑的皮毛非常解压：“我们可是她的恩人，不是理所当然管她吃，管她睡的爹妈，从今天开始让她们几个都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谁做得多，谁吃得好，谁要是不做，谁干脆就别吃，她要是有意见，那就尽管走，我们开善堂的是照顾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又不是找个姑奶奶来伺候。”

白蔻立刻应了：“是，小姐，我这就去传话去。”

白蔻去了，沈清姝干脆闭上眼睛，想着白天秦敏嘉指给她看的两个姑娘，秦博宗是想要跟她成亲，不知道安王妃是什么样的想法。

秦博宗目前来看，虽然是安王府的铁板钉钉的继承人，但是他从小到大没有接受过优越的教育，才学上基本为零，现在才找回来，能有如此出色的外表条件，是得益于安王夫妻二人的遗传。

所以在那些真正世家勋贵的眼里，秦博宗是一个已经长歪了不堪大用的歪脖树，已经掰不直了，所以家里精心培养的嫡出小姐，不可能嫁给他，秦博宗的妻子人选，其实都是那些人家的退而求次，嫡次女，或者旁支嫡女一类。

今日见到的两位姑娘就是其中的典型，清秀些的圆脸姑娘，娴雅温柔，她是爹娘双亡跟着叔叔过活的嫡小姐，嫁妆是可预见的简薄，那位活泼俏丽些的姑娘，虽然是嫡女，上头却还有个原配嫡长姐，她母亲乃是名声不太好听的妾室扶正的太太。

朝廷这些年不让妾室扶正了，十五年前却没有这样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