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出生的那天,陆鸿渐已经把公司里所有的事宜都交给了宁徽,专门待产在产房外,只是漫长的分娩时间让他有些焦躁,在这之前陆鸿渐很少去想过女人生孩子要痛多久这个问题,但眼下,他觉得这个问题值得开辟一间实验室来研究一下,如何降低女人生产时痛苦的时间。
“陆总,你要不先歇一会儿,出去透透气再回来,于总这才刚进去一个小时,应该不会那么快生下来。”
陆鸿渐看了看旁边的张丽姿,后者的眼底里只差没有说明:他转来转去的样子影响到了别人。
“行~有情况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略微沉吟,陆鸿渐决定出去透口气,他去楼下抽了根烟,不过是五分钟的时间,觉得还是不放心,又上楼,电梯升了一半之后,陆鸿渐把手掌伸了出来,呼了一口气,随即英挺的眉头皱了起来。
“去帮我买一副牙刷。”
对于总裁刚出电梯的这个要求,张丽姿虽然疑惑,但还是领命离开。
张丽姿买了牙刷,想着总不能没有牙膏,又买了牙膏和牙缸,用个袋子提了上来。
陆鸿渐看她准备的齐全,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走开去洗手间的盥洗台刷了个牙,然后回来,张丽姿看到后明白过来,总裁刚才下楼应该时抽了烟,担心嘴里有味道呢。
第一次见到总裁这么紧张的样子,张丽姿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陆总,这是于总的各项指标,你要不要看一下。”
张丽姿拿了一份思诺的体检报告给陆鸿渐,陆鸿渐接过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思诺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好,也比原来胖了许多,陆鸿渐脑海里不由回想起来当初与她初遇的画面。
那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酒会,陆鸿渐并没有心情参加,或者说是因为黎落的原因,那段时间他看什么都不顺眼,故而人也显得阴沉。
以至于在那样的酒会上看到了穿着古板的女人,周旋在男人圈里左右忙碌的于思诺时并没有多少好感。
那天他坐在酒会玻璃门隔开的包间里,外面是鸟语花香的榕城市公园,里面是掌握着榕城大半个经济命脉的上流人群,于思诺在里面不过是一枚虾兵蟹将,她在连续和几名中年男人和一名富婆交谈后,发现对方不是对有些领域不感兴趣,就是不屑一顾后,唯一一名感兴趣的也是对她的身材时,思诺决定中场休息一下,她推开玻璃门走过来时并没有看到大理石柱子后面端着酒杯,眯着眸子眺望公园的陆鸿渐,而是接到了雅琪的电话。
“还是不行,这次酒会基本都是老中坚人士,他们不接受游戏行业,当然,觊觎我美色的也大有人在,不过被拒绝了。”
陆鸿渐听到女人自嘲的声音后,转头看了过来,认出来正是那个戴着黑边眼睛,穿着一身虽然做工不错,但很老气的职业套装的女人。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头,然后把黑边眼睛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陆鸿渐看清楚了她整张脸旁,那是一张精致又白皙的容颜,鼻子虽然至于整形后的明星那么完美,但是恰到好处的挺俏,嘴巴微微抿着,自然的拢了一下头发,整个人都陷入了忧思之中。
“公司倒闭了没有什么,但是这些年轻人怎么办,项目进行了一半,大家投入了这么多的心力,说停就停了,可惜啊。”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她露出来一丝苦笑。
“雅琪,这件事情没有得商量,我不会答应湛飞的,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如果有,早在多年前就答应他了。”
“现在这些男人啊,叔叔啊大爷啊的,都没几个好人,钱不好拿,可能我不适合做生意,走到现在满意了,但也有些遗憾,如果有人肯用别的条件和我谈以谈,或许我会答应,但是出卖色相这种筹码在我这里行不通。”
“嗯,你祈祷着吧,如果榕城首富那么容易来投资,我现在就登锋履刃,想办法说服他拔掉九牛一毛救我于水火。”
说到这里,陆鸿渐看到她感觉到玻璃门外有人要进来,赶紧戴上了黑边眼镜,低声道:
“好了,先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大海里找找,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看着她起身离开得背影,陆鸿渐不由勾唇露出来一抹淡笑,甚至目光又落在了女人的臀部和腰部,显然如果不是那一身老气的衣服的遮挡,肯定也是不错的,陆鸿渐喝了一口酒,给宁徽拨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公司,宁徽一脸凝重的仿佛是在研究一个大项目似的进了陆鸿渐的办公室,有些猜疑的问:
“你真的准备找个女人来代替黎落?”
陆鸿渐抬头,神色间有些冷漠,口吻笃定:
“不是代替,只是做一笔交易。”
“这个,不太好吧,老陆,毕竟你和黎落相识多年,即使做不成夫妻,也犯不着怄气。”
“我不是怄气,我是想赌一把。”
诚如宁徽所言,他和黎落相识多年,从年少的时候开始,忙碌的父亲为了陆氏的企业在商场里奔波,优雅的母亲过够了富太太的生活,出去旅游时,居然和一个德国人擦出了火花,从那时候开始陆鸿渐变得沉默了许多,而黎落父母恩爱,令他有些羡慕,所以后来慢慢的走的近了。
哪怕后来黎家因为不光彩的原因倒台,陆鸿渐仍旧不放弃黎落的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他想着幸福的家庭生长的孩子,必将时阳光明媚的,事实上黎落也确实如此,可以照亮他心底里那些阴影的地方。
只是随着年月的增长,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这份心智慢慢坚韧,他依旧珍惜这么多年来相守的感情,哪怕他察觉到黎落或许并没有那么爱自己,但他依旧坚持着。
事实证明男人的直觉也是对的,当汪致远出现的那一刻,陆鸿渐就察觉到了这种危机,只是任凭他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在黎落这里也没有使下任何雷霆手腕,一方面时不忍心,另一方面,或许还有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是不甘心。
这么多天他和自己别着一股气,用理智压抑着自己这份感情,试图让自己更舒坦一点,但事实上再成功的男人,在男女之事上都很难心平气和。
而昨天在酒会上听到的那些话,让他做下了这个决定。
当然,他没有愚蠢的立刻就去找上于思诺,因为任何人单凭第一印象是不好评价的,所以宁徽多日后,呈上了一叠年轻成功女性的照片,仍旧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