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柳静雪应邀去了陈国公府赏花,受邀的除了她,还有与国公府的小姐陈秋词交好的几个官家小姐。她刚成亲,成亲当日又闹出了那样的事儿,所以她们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的时候,话题便一直都围着她身上转。
说起卫谚被休的事儿,那些个小姐们,虽然嘴上说着卫谚那乡下妻子的不是,但是那话里和表情中分明也是在笑话她和卫谚。这女子被休就已经是不太光彩的事儿了,这男子被休,那便更不光彩了。而且,那乡下女人,还是在她成亲当日,打断了拜堂休了卫谚,连带着她这脸上也不太光彩了。毕竟,这拜堂被打断也是十分不吉利的事儿。
被一个乡下女子休了的男人,成了她的夫君,从别人的嘴中说出来,实在是膈应得很,好似她捡了别人不要的男人一样。
她一上午都在尬笑,到最后,那陈秋词还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说虽然是那乡下女子休的夫,但是,她肚子里却怀着卫谚的孩子。若是她生下个儿子,卫谚自然是不会让卫家的骨血流落在外的,说不定日后还会把她迎回来。陈秋词还说,自古以来都是母凭子贵,若是那乡下女人先生了儿子,卫谚那一颗心便偏向她了,她日后被迎了回来,定会处处压自己一头。
听了陈秋词的话后,她虽然装作在意,但是心却沉到了低谷。作为一个女人,她自然希望夫君的眼里心里都是她,处处以她为重。她才不想,夫君因为那乡下女人生了儿子便再把她迎回来。主要的是,那乡下女人模样生的不比自己差,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个乡下女人,这让她很有危机感。
离开了陈国公府,她的心情便一直不好,如今听了卫谚‘娶妻如此,夫复何求?’的话,这心情瞬间便好起来了。
卫谚一边喝汤一边夸赞,直夸得柳静雪高兴得合不拢嘴儿来。汤喝完后,卫谚换下了官服,便有下来人说,前院已经摆好晚饭了。他忍着恶心,跟柳家人一起吃了晚饭。
饭后,柳明权将卫谚叫到了书房,谈了一些朝堂之上的事儿,然后卫谚便被柳静雪派来的丫鬟给叫回去了。
回了芙蓉院,柳静雪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还有绸缎做的中衣。
“呼……”卫谚泡在水里呼出了一口浊气。在柳府的日子,对于他而言那是度日如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演戏,对柳明权虚与委蛇。
“夫君,我来帮你搓背把!”穿做粉色肚兜,和白色罗裙,身上罩着一层薄纱的柳静雪从屏风后走了进来。
卫谚下意识的便想将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不让柳静雪看见。好在他及时的想到了他现在与柳静雪的关系,所以坐在浴桶里并没有动。
“不劳烦夫人了,我这就洗好了。若是夫人帮我搓背,打湿了衣裳,着了凉,为夫可要心疼了。”
柳静雪甜蜜的笑着,她含着下巴,媚波流转,有些娇羞的冲卫谚说了一句:“那我在床上等你。”
说完,她便害羞的捂着脸走了。
泡在浴桶里的卫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柳静雪可真是够孟浪的,竟然直接说出如此直白的话来。在床上等他,等他作甚?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起了身,用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是水,穿上衣裳走到了屏风的另一侧。屏风的另一侧便是卧房,偌大的红木床上,柳静雪已经脱了身上那层薄纱,娇羞的在床上摆出了邀请的姿态。
她娘说了男人就喜欢女人这样,主动却又害羞。
卫谚不由在心中冷笑,她都已经这般孟浪的摆出邀请的姿态了,还故作娇羞,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他走到桌边,背对着柳静雪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他先自己喝了一杯,然后又重新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