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卫家,从来未像今日这般热闹过,原本就不大的堂屋站满了人。这留在卫家的村民,基本上都是村妇和小孩儿。这些人不愿意离去,都在对着冯氏说好话,碍于礼数冯氏自然是要请人进屋坐坐的。只是,她们家凳子不够,除孙氏,王氏,陈氏,和王老太几个坐着,其他人都是站着的。
“卫谚他娘,这么多银子,你打算咋花啊?”王老太一双精明的眼睛,盯着冯氏手中的小匣子。
冯氏道:“这些银子,是县令大人嘉奖给初柳的,如何花?自然应该她来决定。”
对她而言,这些银子都是初柳的,如何花?都只有她能决定。等会儿,初柳回来之后,她便把这匣子还给她。
“你是她婆婆,是一家之主。这些银子本就该你拿着,决定如何花?那是她一个儿媳妇儿哪儿能做主的啊!”张氏不赞同的说道。若是这些银子,都回到了林初柳的手头,她们可是半点便宜都占不到。
钱氏也道:“就是,卫谚她娘啊!你得把这婆婆的威信立起来。可不能被她一个儿媳妇儿骑在头上,这些银子,可不是她林初柳的,而是你们卫家的。”
孙氏和王氏听得王老太几个的话,都忍不住暗自翻起了白眼儿。虽然说婆婆当家,儿媳把赚的银子,都交给婆婆是应该的。但是,人林初柳这银子,是县令大人嘉奖的。于情于理,如何花这笔银子?她都是有决定权的。而王老太几个的话,分明就是在怂恿冯氏把这些银子攥在手中,不给林初柳了。
陈氏想了想,觉得王老太她们的话,也没说错,便对冯氏道:“你家那儿媳妇儿,花起银子来大手大脚的心里没点数。这些银子若是在她手上放着,没几日便能花个干净。这些银子,你还是要好好收着才是。毕竟,你家卫谚日后还得考状元,多的是使银子的时候呢!”
被陈氏这么一说,冯氏有些心动。虽然这乡试的路费有着落了,但是这后头还有会试殿试呢!可有不少地方,要使银子呢!
“卫谚她娘,这卫谚考状元还早着呢!还用不着这些银子。你看,你能不能先借我十两银子?”王老太的脸笑得跟菊 花儿似得,看着冯氏说道。
诶?冯氏看着王老太,难怪她方才会那么问,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开口就是十两?王老太你借这么多银子作甚?”孙氏拧眉看着王老太问道。她方才问人冯氏这银子要怎么花?原来是想借银子。虽然孙氏比王老太小了几岁,但是二人都是同辈份的人,所以便直接叫她王老太。
“这不,我家小儿子,年纪不小了,我想给他娶个媳妇儿。只是这娶媳妇儿少不得的要花些银子,我家日子又过得紧巴,便想跟卫谚她娘借些。”王老太说着,又看向冯氏道:“卫谚她娘,你应该也不忍心,看着我家小儿打一辈子光棍吧?”
钱氏白眼儿一翻,道:“得了吧!王婶子。你家那小儿子,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精,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再说了,他都打了四十年光棍了,也不差后面着十几二十年。”
她也想跟冯氏借钱,若是冯氏借了十两银子给王老太,说不准儿就不会借给她了,所以她断不能让王老太得逞。
“是啊!王老太你家那幺儿,要不是他那两个哥哥养着他,帮他收拾烂摊子,他早就饿死或者被人打死了。”
“王老太你还是省省吧!就算你出得起聘礼,也没人愿意嫁给你家小儿子的。”
不少村民,都纷纷说道。这王老太的小儿子,就是他们无银村的一害。四十好几的人了,正事儿不干,经常干些偷鸡摸狗事儿。有的时候,还会不要脸的调戏村里的小姑娘。村中的姑娘,但凡是遇见他了,都会绕着道走。
“卫谚他娘,你可不能把银子借给王老太,这可是有去无回的。”钱氏一副好心提醒的模样。
被钱氏这么说了自己儿子,还坏她的事儿,王老太自然便怒了。指着钱氏的鼻子破口骂道:“钱氏,你这个破落户,老娘跟卫谚他娘说话,你在这儿插什么嘴?你再满嘴喷粉,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破嘴。”
王老太骂着,还站起来挽起了袖子,一副要与钱氏大干一场的模样。
“我不过是提醒人家卫谚她娘一下而已,你说是借,能还的上吗?”钱氏接着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