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野眼疾手快来扶,被我一把推开,自己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我再一次提醒他:“即便赵知近是罪魁祸首,但是萧牧野,我们之间走到今天,没有赵知近也会有别人,你的自以为是害死我的孩子。”

说完我没再看萧牧野的脸色。

外头的雪下小了,地上盖了一层裹着萤光的白

去年京都的雪我没见到,再往前一年,京都一片风平浪静。

我在忙上忙下的核对各个商铺的账,萧牧野去了西北,但答应了除夕前会回来。

我在忙碌的空隙里偶尔会写信,夹在京都往来西北的战报里,算作家书。

那时候父母健在,孟冬宁还未出现。

我以为我会永远守着这么平静的日子过下去。

直到现在,两年光景而已,物是人非。

身上多了件温暖的狐裘,头顶也罩来一柄油伞。

萧牧野将我拢进一方天幕里。

关赵知近的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冬天阴冷无比,烛火都显得黯淡无光。

他裹着薄被坐在草床上,几天不见,形容枯槁,银白的头发耷拉在脸上,一动不动时,像已经坐化的僧人。

但他跟慈悲为怀的僧人没什么关系。

或许是听见脚步声,他动了动,戴在手脚上的铁链铃铃琅琅地响起来,一声哼笑:“终于来了。”

我记得刚回京都,楹花楼里第一次见的时候,赵知近慈祥和蔼,是我唯一能放下戒心的故人。

但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带着算计在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