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也是。

萧牧野推开沐闻舟的手,他后退两步,又是那副不得要领的样子:“等妙妙回来,总得、总要见最后一面。”

说罢推着沐闻舟出去,似乎难以忍受这个屋里有别的人。

我疲惫不堪地倒在氍毹上,浑身上下,骨头到皮肉,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随即他执起刻刀,又开始对着‘我’精雕细琢。

修饰‘我’的衣衫时,他的刻刀落在小腹的位置,顿了良久。

光透不太进来,他的轮廓模糊在阴影中。

突然上前一步,拥过木雕的身体,他将额头抵在‘我’的肩上。

栩栩如生的木雕,除了表情不生动,就好似真的是我。

就好像....我们真的恩爱,相拥在一起没有嫌隙。

“孙蘅说你的身孕已经三个月,该显怀了。”他露出脆弱和恐惧:“管家说我晚归的那阵子,你总是精神不济,是因为怀孕对吧?”

“我明明看到过你蹲在海棠树下一脸苍白地出神,却一次也没有问过。”

“跟你说要娶孟冬宁,你那么生气,明明是伤心了。”木雕的肩头湿了一大块。

“我不爱孟冬宁,可年少失意,她随父远走,我只是不甘心,扭曲地,想要见孟家再次俯首称臣。”

我看着他,觉得他可怜。

或许我从前总将他当成月光,洁白的,无瑕的,自然而然不会觉得他藏有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