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是在这样的重压之下成长,他表现的好了未必能得夸奖,可表现的不好必定会被批评,淑贵妃在别处受了气到了他这里却动辄打骂。
他是被议储的人啊,可关起门来,还要被自己的母妃打。
六皇子咬牙切齿,又不敢太过反抗,若是惹得母妃不快,不肯再支持他了。他怎么办?
眼下父皇之所以这样看重他,蔡家的支持沾了很大的因素。
六皇子只得忍耐下来,端正的给淑贵妃跪下,道:“母妃别生气,儿子往后再不这样了。”
淑贵妃真想再揍六皇子几下,可到底想着六皇子的身份,没有再继续动作,只沉声教训:“你给我注意一些,往后你若再有什么想做的,你与我商议,商议过后再决定做还是不做。这次你做下的事,惹得老族长十分不快,你要找机会去与他老人家陪个不是。”
“我……”他堂堂皇子,未来的太子,竟然还要给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老家伙赔不是?
六皇子压下屈辱之感乖乖的回道:“是,儿子知道了。”
淑贵妃这才舒坦了,皱着眉道:“求来吧,趴在地上像个什么样子。”
六皇子低着头,踉跄爬了起来,心里的阴霾无处宣泄,他觉得又开始手痒、心痒了。他渴望看到鲜血,渴望看到那些人痛苦的挣扎和哀求,渴望闻到那种腥甜的气息,向谁下手不容易被发现呢?或许只有他府里的那些不起眼的东西吧?
六皇子虽还站在永安宫低头听教训,心里却开始计划如何才能让自己“玩”的愉快了。
楚君澜回宫后,就径直回了钟粹宫,一进门便急着去看孩子。
萧煦穿着一身家常的锦缎宽袖道袍,头发半披在脑后,正一手拿着书,一手推着小摇床,如升被晃的舒坦了,闭着眼睡的正香。
看到这样的画面,楚君澜便禁不住露出个笑容,放轻脚步走上前去。
萧煦听见动静抬头看来,笑着起身迎面走来,牵着她的手往外间去,轻笑道:“累了吗?怎么去了一天?”
楚君澜压低声音道:“不累,下午和傅公子商议了一下神仙酿接下来要做什么,原本是该早回来了的,结果半路上遇到了大长公主府中的掌事出来抓药,被杏林堂的伙计欺负,我便又跟着去了一趟大长公主家里,帮着看了病。”
“哦?”萧煦有些意外,“大长公主也在这里?”
“是啊,大长公主当初离开京城就直接来了淮京,谁想后来皇上就吩咐迁都了呢。 ”
楚君澜与萧煦说着话到了前厅,海棠等宫女端了黄铜盆来,兑了温水伺候她洗手净脸,又服侍她换了一身衣裳,期间萧煦已经叫人预备了饭菜,楚君澜换了一身家常衣裳出来,就看见萧煦在八仙桌旁等着自己。
两人相对而坐,虽讲究着食不言的规矩,一餐饭却吃的很温馨。
饭罢漱了口,宫人们端了热茶上来,楚君澜才坐在萧煦身边,低声道:“我今儿晚上就打算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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