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傅之恒俊美无俦的脸上泛起个淡淡的笑,其实就算楚君澜不来看他,他也不会生气,只要知道她活得好好的,便已比什么都重要了。
“进屋来说话吧。”
两人相互见了礼,在正屋里坐下,天宝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傅之恒就问:“你先前说今日要在静虚山上给大家一个说法,我已通知下去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先乔装一番,毕竟我如今不敢露出真容来,一叶障目虽然不好,到底也要选一片大的叶子嘛。”楚君澜噗嗤一笑。
傅之恒的也禁不住跟着笑出来。
他已许久没有如此轻松开怀的笑过了,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虽然知道内幕的人并不少,可老百姓不知道。那你便在此处乔装吧,稍后咱们一起去静虚山。”
“也好。”楚君澜笑着点头应下,回头就吩咐天宝,“我没带人来,你给我预备一身男装。”想了想,又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和药材写了一张单子递给天宝。
趁着天宝去办事的功夫,楚君澜问傅之恒:“我出事后,六皇子可有来找你的麻烦?”
自然是找过麻烦的,而且明里暗里使绊子不少。
可傅之恒不愿意在楚君澜跟前说起这些,倒像是表白自己付出了多少似的,就只笑了笑:“都算不得什么的,倒是二皇子,先前与咱们交好,又是帮忙选地痞建造山庄,又是来串门吃茶的。
“我起初觉得他有表现显得的因素在,不料想后来恭亲王被贬为恭定郡王,封地也改封边南,全家都搬走之后,二皇子渐渐的就不与咱们来往了。”
楚君澜听得好笑:“我知道了,他的心思明摆着是想与恭亲王府亲近,只玩玩没想到,王府被我的事带累至此,失去了利用价值。”
如今想想,当初的一切都是铤而走险、刀口舔血,能活下来都已是命大,失去了“利用价值”,倒时认清了许多人,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楚君澜思及此,便只豁达一笑。
傅之恒笑道:“如此也没什么不好。我看最近皇上似乎有意立六皇子为太子,对蔡家一脉支持的臣子也格外重视,想来皇上的心里已定了人选了,二皇子也消停了许多。”
想想景鸿帝对待几个儿子的态度,楚君澜摇了摇头:“左右这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不会少了,如今我和萧煦一不留神也搀和进去, 只怕以后有的磨了。”
傅之恒也道:“那也是无奈之举,其实当初之事,便是你不说,我也大约能猜到一个大概,你与萧煦能活着回来,付出的代价便是如今这场面吧?”
楚君澜笑着点点头,她虽然笑容明媚、眼波潋滟只是嘴角的笑容到底有几分苦涩。
“一切都是无奈,落入这样境地,也是没办法的事。旁人或许还会觉得我这是矫情,多少人求不来的福分,凭空烙馅儿饼一样砸到头上,我竟然还不知足。”
啧啧两声,楚君澜自己将自己逗笑了,“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人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遇到困难只管解决便是了。”
傅之恒看着楚君澜的眼神满是温柔,“你还是如从前那般。好像满身都是冲劲儿,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解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