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恭亲王那般心思缜密的人,就算有谋逆的心,也不可能做个龙袍藏在自己的屋子给人做把柄,这龙袍必定是有人陷害的。
可东西真正在恭亲王的房里搜了出来,话就好说不好听了。
抬眸对上诺敏满含疑惑的视线,楚君澜的心里再度一凛。
诺敏一个怀着七个月身孕的宠妃,是如何甩开身边的宫人,毫无阻拦来到钟粹宫的?外头那些侍卫虽是忌惮诺敏的身孕,不敢随意造次,可诺敏进来的也未免太顺利了一些。
这三天,她相信萧煦明里暗里一定想了许多的办法来看她,至少也要给她带个消息来。可这些一概都没有。楚君澜当然不怀疑萧煦对自己的关心,他不能来,必定是有来不了的理由。
所以诺敏此番,可能是被人故意放进来的?那他们的谈话,会不会有人听了去?
楚君澜为了胎儿考虑,不愿意随意动用内力,警觉性都比从前要低了,她不知周围是否有耳朵在,说话更谨慎了:
“诺敏,恭亲王没有谋逆的理由,这龙袍只怕也是被人陷害的。恭亲王已经位极人臣,又得皇上器重,他又素来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有大不敬的心?
“而且我现在觉得,整件事情从头至尾都透着蹊跷,或许陷害王爷私藏龙袍意图谋逆的人,就是陷害我杀害蔡王妃的人。”
“姐姐说的有理,只是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你我的想法,而是皇上的想法。”楚君澜的话,听得诺敏频频点头。
“皇上现在将恭亲王拿下了?”楚君澜有些担忧,若是王府出了事,萧煦只怕就危险了。
凭她对萧煦的了解,他这会子只怕正处在不能保护好她的自责之中,平日性子越是闷的人,做起事就越是左犟,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一个自小为了生存就不得不装傻才能活下去的人,又受过多少的压迫,压抑了多少的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