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旁的护卫面色都紧绷到了极致,若是对方有一丁点坏心,就算这些人武艺不精,他们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楚君澜却放松的很,很明显,这些人都与凤雅山庄的那些百姓一样,想来都是当地流离失所的鳏寡孤独。
傅之恒素来就喜欢这些善事,在京城时尚且有那么多可怜人,淮京距离京城山高路远,流离失所之人只会比京城的多。傅之恒这样性子,见了这些人哪里有全然不理会的道理?
马车跟随天宝的车一路到了村里,楚君澜撩起窗帘看外头所遇的房舍,都已年久失修,倒像是很久没住过人了,不少穷苦的流民就在四处漏风的棚子里点一堆火,穿着单薄的破衣裳拥挤在一起取暖,可能三四个人才有一床被子。
楚君澜眉头紧锁,一直到马车停下来她才略微整理心情,扶着紫苑和紫嫣的手下了马车。
侍卫们仔细的围着楚君澜,严肃的面色吓退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天宝在前头引路,楚君澜便快步跟上,一同进了一个逼仄却干净的院落,几步就进了草房的柴门。
屋内是一股淡淡的烟尘与焦香味,显然要比外头暖和的多。对着正门的便是个灶台,灶上一口大黑锅,正在烧着水,木质的锅盖歪歪斜斜搭在上头,往右边一拐,撩起陈旧的布帘就是里屋。
“公子,我回来了。”
傅之恒正在临窗的木床上,受伤的右手臂被缠了木质的夹板,正背对着门口侧躺着。
许是听见脚步声不对,傅之恒回过头看来:“怎得去了这么久?是不是路上遇上……”
话音在看到楚君澜时戛然而止,诧异之下忙要起身,却不留神动了手臂,疼得他“嘶”了一声。
“你快不要乱动,手都伤了,怎么还不小心一些。”楚君澜走到近前,扶着傅之恒躺下,这才看清他脸上的淤青。
傅之恒原本俊美至妖孽的脸上,这会子青一块紫一块不说,左侧的眼眶还是乌青的,就似有谁看不惯这张俊美的脸,故意在他的眼眶周围留下的颜色。
“你怎么弄成了这样?”楚君澜皱着眉,拉过他的手腕查看脉象,还忍不住打趣他,“被我严刑逼供都没见你这幅德行。”
傅之恒从一脸震惊之中回过神,听了楚君澜这个说法,当即禁不住笑着摇摇头:“咱们的关系,你自然不会对我下狠手了。”
楚君澜看她一眼,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傅之恒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楚君澜仔细的看过脉象后,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并无大碍,脏腑没有手上,但是你的手臂……”
说着就解开了绷带,轻轻松开了夹板小心检查。
傅之恒右侧的小臂出现了红肿,手指稍微一碰傅之恒就疼得直吸气。
楚君澜道:“看来是有轻微的骨裂,并不是特别的严重。”
一旁的天宝惊喜的问:“世子妃,我们公子的伤势不会影响将来提笔写字吧,公子可是要考功名的人呢!”
楚君澜笑笑,安抚道:“放心吧,只要好生静养,用了我的药,问题应当不大,上次你们公子断了腿我不是也给治好了?”
天宝欢天喜地的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