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你护着叶状元,不肯将理会之事说出来,皇上已是龙颜震怒。”
萧煦道认真地望着叶以渐:“皇上素来忌惮里会,可叶状元却私通里会,你又不肯说实话,连带着大长公主府的忠诚也极值得怀疑,纵使大长公主曾经与先帝出征,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皇上气头上也顾不上了。”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大长公主与先帝关系再好,可当今皇上却不是先帝。
叶以渐凝视着萧煦,忽而一笑:“世子倒是洒脱,我父亲欺骗了你,利用了你,所以现在你便可以大大方方将他全忘了?你做得到,我却做不到。无论如何,那是我父亲。”
萧煦闻言,眉头渐渐紧皱起来。
楚君澜却听不得叶以渐这么说萧煦:“叶公子是孝子,做不到将叶状元的事交代出来,所以便能做得到看着大长公主以及府上所有仆婢都被株连?”
叶以渐猛然抬头看向楚君澜。
楚君澜面无表情道:“叶状元不曾教导抚养过叶公子长大,却是大长公主含辛茹苦将你教导成人,我与叶公子相识时也是因大长公主四处为你求医问药。如今,叶公子却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在乎你的人保守秘密,反去害死那些真正为你好的人。”
说到此处,楚君澜嗤笑了一声:“我不知叶公子所谓的孝顺是什么,若这便是你的孝顺,那我也只能替大长公主惋惜了。”
叶以渐被楚君澜一番话堵的面红耳赤。同样的话,或许萧煦说出来,他只会付之一哂,可楚君澜说出来,却格外扎他的心。
楚君澜拉着萧煦起身,道:“今日前来,原是看在素日的交情上。大长公主接纳了失踪多年未归的叶状元,最后却被他带累至此,而你又不肯为大长公主着想半分,大长公主也是可怜。”
叶以渐抿着唇,沙哑的道:“难道我为父亲,便不是尽孝?”
“难道还活着的人,不如死去的人重要?”楚君澜嗤笑了一声,“叶公子,你学富五车,最是聪明的一个人,可如今我却不明白你的想法了。”
囚室内陷入沉静。
叶以渐低着头,忽然低低的笑起来,他笑声越来越大,最后转为狂笑:“终究是我的过错,终究是我害人害己,愚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