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写意冲着陆二意味深长地“嘿嘿”一笑,接过刀子,利落的很,朝着宫锦行左右手指肚各划了一刀,立即有黑色的血从创口涌出。
宫锦行剑眉紧蹙,低低地唤了一声:“夫人。”
声音极小,极弱,带着撒娇,就跟小猫哼哼。
太皇太后却大喜过望,这分明就是神智逐渐恢复了。不由又哭又笑:“娶了媳妇忘了娘,一醒了连声母后都不叫。”
花写意抿抿嘴儿,这老太太醋劲儿还挺大。指尖在宫锦行几大穴位之上游走,将淤血集中,然后手持刀片又唰唰几刀,陆二有眼力地将茶盏在烛焰上烤热,迅速递给了花写意。
“啪啪”数声,茶盏吸在皮肉之上,将宫锦行体内毒血尽数吸了出来。宫锦行面上的痛苦之色逐渐减轻,然后悠悠地醒了过来。
看一眼花写意,吃力地扯扯唇角,又沙哑地唤了一声“夫人”。
这腔调,竟然该死地好听。
花写意抿抿唇,强作淡然:“你死不了了!”
宫锦行呆呆地望着她,眸子里逐渐有水气氤氲,而后消散,幽幽喟叹一句:“这是本王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也不知道是谁,忍俊不禁,第一个笑出声来。其他人也全都哄堂大笑,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太皇太后偷偷地抹去眼角的眼泪,一开口,眼泪却更加汹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然后站起身,气哼哼地吩咐何管事:“都还愣着做什么?你瞅瞅,瞅瞅王府这都让你们糟蹋成什么样子了?王爷刚刚娶了新王妃,这是喜事,快点,撤了灵棚,贴喜字,挂红灯笼!不对不对,先把王爷送回房间里,躺灵床上算什么?”
王府的人干这活已经是轻车熟路,这三日,喜事变丧事,丧事便喜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都能做师傅了。
不消何管事吩咐,麻溜地撤火盆香烛,拆灵堂,一个比一个勤快。
追风憨头憨脑地嘀咕:“睡灵床算什么?我家王妃每天还睡棺材呢。”
这话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意的,反正好巧不巧就传进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
追风摆手:“太皇太后恕罪,小人多嘴了。”
太皇太后自己跑棺材跟前瞧了一眼,再瞅瞅一旁忙碌的花写意,吩咐追风:“这棺材更不吉利,撤走,不许在府里搁着。”
追风瞬间眉开眼笑:“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