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主人看见那披麻戴孝的姑娘的时候,也是满脸为难。
不过看在冉起的份上,还是让人先进来了。
无忧亲自把那姑娘安置在人家床上,先端了水来给她喝。
少女双目紧闭,牙关紧咬。
无忧捏着她的鼻子撬开嘴,小心翼翼地给她灌了进去。
冉起看得稀奇,道:“没想到你还会照顾人。”
无忧恶狠狠地道:“废话,她是病人,我是大夫!”
而且,他才大病起身,时昏时醒的那三天,少女也曾照顾过他。
其实她是想要放弃的,因为家里没有余粮了。
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她说……
“你于我们父女有大恩,我不能弃你不管。”
对无忧来说,他第一次知道帮人缝尸体,竟然是“大恩”。
女主人给冉起使了使眼色,让他出去说话。
冉起道:“你们俩年纪都不小了,别老趴在人家姑娘床头。差不多就给我出来。”
无忧认真地给少女擦拭着脸,一声不吭。
冉起踹了他一脚:“听见没有!”
无忧扭过头,恶狠狠地道:“听见了!”
冉起抬手要打:“谁给你的底气和老子横……”
李悍连忙去拦,一边拦一边打圆场:“好了,好了!嫂子不是有话和我们将军说吗?”
女主人也不愿意看他打孩子,连忙也把他往外带。
……
到了院里,女主人才道:“那姑娘名叫花儿,她爹……是个杀人犯,应该前几天才被杀了头的。你看她还披麻戴孝呢。”
冉起皱了皱眉,道:“杀人犯?”
女主人解释给冉起听,这花儿和她爹娘是外地迁来的,这些年一直打猎为生,和村里人来往不多。
直到出了事,才知道花儿的娘是隔壁隔这好远的一个村子的地主家的小妾,当初跟花儿爹私奔跑了的。
“也是可怜见的”,女主人叹道,“都隔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人家还是找了过来,推推搡搡的时候,花儿娘一头碰上了柱子,人就没了。花儿爹红了眼,拿起斧头,就把来的十几个人全劈死了。当场就送了官,前几天就斩了。”
冉起听了,略略皱眉,道:“他身手这般好?”
竟然一个人杀了一群人?
女主人道:“好像是个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