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松了松衣领,道:“夺嫡之乱,是你一手挑起的。如果你夺下太子之位,只能做到这个份上,那朕对你很失望。”
太子一宿没睡,本来就有点恍惚,被他父皇的几句话说得浑身是汗,一瞬间感觉连底衣都湿透了。
他到了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父皇看到的,永远是他看不到的那些东西。
“儿臣,儿臣惭愧。”
嘉孝帝淡淡道:“把自己留下来的屁股擦干净,否则这个位置你也不用坐了。”
太子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
当初他利用皇后怀孕的消息召唤诸王回京,才引起了这场夺嫡之乱。
可他没有意识到,虽然可以说是他逼父皇立他为储的,可储君这种事情,不是他们的家事,在那个位置上就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父皇虽然心有不甘,但在立他为太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他当成真正的储君看了,也希望他有符合储君身份的作为。
是他自己……用父皇的话来说,叫“心术不正”。
他以前总在强调,太子也不过是国器,然后才是人,其实他没有做到。
因为他永远忘不了他自己得位不正,所以做不了真正的太子。
儿子被他骂得瑟瑟发抖,陛下却神清气爽。
“还跪着干什么?”
太子回过神,连忙小心翼翼地道:“是,儿臣告退。”
说完,他抹了一把脸,低头出去了。
……
太子从御书房出去不久,他父皇又送了个雷给他。
陛下身子大安,顺利复朝。皇后诞育两位嫡皇子,母子皆安,此为大喜,故免赋税一年。
鲁王在安昌府听到消息,都快笑疯了。
“好容易将我那些没用的兄弟都一锅端了,这下可好,又出来两个嫡子。”
他们父皇如今看来果然春秋鼎盛,太子若是不中用,再教养两个皇子也是容易的。
鲁王妃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会是一锅端了,你不是还在这儿?”
“鬼话”,鲁王道,“我才不去掺和。”
鲁王妃笑了笑,也没提醒他他是被安昌大长公主强留在府里的。
不过鲁王突然想起来了,道:“娘的,不掺和不行。老虎是我哪个兄弟放的吧?这笔账老子得跟他们算算。”
说完,他一拍桌子,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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