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倒也不是引颈就戮之人。
她道:“顾大人说的,什么楚华,我听不懂。”
早知道她要狡辩几句的,顾砚浓也不急。
今天不过是个问审的程序,盘到手的证据而已。
顾砚浓道:“夫人听不听得懂不要紧,楚华是在案发的当天去自首的,供词称夫人买了心枯散,可使人看起来像是死于心疾。这一点,和冉夫人的供词对上了,也就是说,您有过谋害安县主的心。”
耿氏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来对的是我那小儿媳的案子。”
顾砚浓没有受她干扰,继续道:“楚华的供词,佐证了冉夫人的说法,是你谋安县主之命在先。供词已经呈于御前,由贵妃娘娘亲审,穆侯夫人若是不服,可在陛下面前对峙。”
耿氏就看向镇北侯夫人,道:“原来冉林氏倒有谋害县主的心。”
王氏大怒,红着眼眶道:“我儿生性善良柔弱,在家的时候,便是猫狗都不舍得伤害的。怎么偏进了你家的门,就出了这样的事?”
耿氏抬了抬眼皮:“那倒要问问你这个做母亲的是怎么教的了。”
王氏紧紧抿着嘴唇,抬头看向顾砚浓:“顾大人,您继续说!”
顾砚浓又翻开了一张卷宗:“根据验尸报告,冉林氏的左膝,生前有被剧烈碰撞过的痕迹。这又与冉夫人的供词相符,说明死者在生前曾被人蛮力向前推去,以致撞青了膝盖。”
他看了耿氏一眼,道:“综上所述,冉林氏确实被人从后面用力推过。”
耿氏就道:“我确实用力推过她,因为当时颜清妤拿刀威胁我们。我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安县主会如此心狠手辣,直接夺刀杀了我那小儿媳。顾大人,她是撞上去的,还是被人捅死的,大理寺不会验不出来吧?”
顾砚浓道:“从入刀口来看,撞上去的还是捅进去的,还真验不出来。在场的证人,只有您的长媳还没有审过。如果几位没有其他的供词,那么本案目前的证据,是偏向冉夫人那一边的。”
穆候长媳已经疯了。
前几天,安国公府把她带了回去,镇北侯夫人也去瞧过。
那朱氏疯疯癫癫的,一直大喊“有鬼”,说是林夕的亡魂杀了林氏。
左右在她嘴里问不出话来。
但是镇北侯夫人原本也没有认定是穆候夫人害死了她女儿。
毕竟两家人做亲家已经很多年了,关系也一直亲厚,这穆候夫人是个笑面虎,平素圆滑会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