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流传最多关于青氏娇惯的传言,众人无不期待着她恃宠生娇,仗着身份胡来,落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无碍。”
青晗就是有些累了,但不至于撑不住。她定了定气,朝仪官说道。
不管元帝生前如何,但死者为大,她不可能肆意妄为,落人口舌。
见青晗如此说,仪官暗自松了口气,一干命妇则纷纷大失所望。
丧礼仍在继续。
不必说,又是一番辛苦折腾,一直持续到天昏日暮。
留足了守灵的人选,众人这才得以散去,各回府邸。
跪灵是苦差事,对男子尚且如此,对各位养尊处优的内眷而言更是。
一整日下来,青晗看见不少女眷脚下已开始虚浮无力直不起了。
而这才只是第一日。
皇帝的丧礼,自然不比寻常百姓,不可能一日便完,哀礼要持续到先帝的梓宫送入皇陵这日。
还好元帝在位多年,陵寝一早就开始修建,眼下早已建妥,随时可迎先帝梓宫入住。
于是新帝特命钦天监选定日子,最后确定在七日之后送先帝梓宫入陵。
在这七日,所有人需入宫日日跪灵,不得有半日懈怠。
一想到这些,青晗就觉得两眼发昏。
好在眼下言旨已为皇子,按制起居应在宫中,她身为他的皇妃,也是一样。如此能少了出宫入宫的折腾,也是好的。
他们住的是朝阳宫,是离东宫的最近的一座宫殿。新帝将他们安排在此,意思早已不明而喻。
想来这朝阳宫,他们住不了多少日子。
不过眼下青晗没心情去想这些,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赶紧卸下这一身疲惫。
一等回到朝阳宫,她便急不可待地卸下一身因沾满汗水的厚重丧服,痛痛快快地梳洗一番,这才感觉自己身上好受了一些。
唯有膝盖处依然酸疼的厉害,从日出跪到日暮,一真正下来,膝盖早已青肿大片了。
这时已经有宫女拿来特制的药膏为她涂摸上药。
她懒懒地倚在床上,任由她们捣腾。
只是伤口本就酸疼,上药总是揉抹,难免会更引发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