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另一人上前道,“如今的北伐之师,倾尽我朝精锐,宿参一役势必要折损大半,即便收复了旧都,往后也无敌抵挡北朝南下,到时难道再经历一次崇宁之乱么?”
“放肆!”赵誉大怒道,“你们也算是身经百战,难道战场之上,只有稳操胜算才肯上阵,今日阵前思退,明日北朝南下,你们是不是也要不战而降?”
他怒斥完后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此次进攻宿参,胜负未定,此战也并非没有胜机,思清会从东边赶来,前后合围敌军,若是能将敌军主力挫于宿参,到时必能让北朝军心溃散,往后的战局就更加有利,诸位爱卿应全力以赴,不可能再言退兵。”
战事走到了这一步,胜负参半,宿参一役关系全局,若得胜则全盘活,若战败大虞军队怕再无进攻之力,此次北伐也只能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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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长公主的死讯在朝野内外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淳于献等人的叛乱搅得整个朝廷动荡不安,官家带兵北伐,带着收复故土的希望,此刻即便是平日里再觉得赵桢血脉不正的人,也不愿让淳于献等乱臣贼子真的窃取了权柄。
也因当初淳于献到处散步持盈与他有私的传言,如今世人都当持盈与他早已勾结,此时听闻她的死讯,大多数人都只觉得大快人心。
这几日成欢在行都里,便听到街市上许多人都在议论此事。
“那寿安公主也是可怜,肚子里还有孩子呢,竟就这么没了……”
“什么可怜,还不是自找的,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淳于献那乱贼的,留着这祸害做什么?”
“本来呢,是先帝的嫡亲血脉!落到了南边来,堂堂公主也被关在姑子庙里关了好几年,所以才会与那些乱贼勾结到一起,要说坏,还是淳于献那厮最坏,趁着官家在外时兴风作浪,安的这是什么心!”
“好在都给解决了,如今只等着官家带兵杀到行都去,咱们有生之年,便也能回家了……”
“打到行都哪里够,要我说得直接把大都都攻下来,也叫他们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儿!”
“就是就是!”
再往后,大家便开始议论北边的战局,毕竟无论淳于献的这场谋乱还是持盈的死,相较于眼下的北伐而言,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成欢回到了国公府,对着下人问道,“薛益呢?”
她对薛益一向都是直呼其名,即使是在下人面前,国公府里的下人们如今也见怪不怪了,于是答道,“国公从禁中回来后,便一直在书房中。”
成欢听了眉头一皱,自从那日持盈的死讯传出,薛益数次想要入宫觐见上皇却均是无果,后来他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
成欢知道他心中难过,便也体谅得不去打扰,昨天她回了阮府,今晨便听闻上皇宣召他入宫,这才赶回了国公府来。
书房门打开时,薛益也正准备走出来,她看到了他手上提着的包袱,疑惑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