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知她这是故意打趣自己,笑着道,“当然,这样也能免你再惦记着他。”
持盈气结,“我什么时候惦记他了?”
不说还好,说起来他就生气,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道,“当初你如何跟我说的?你说你要跟他走得远远的,再不回来了,这话我可是要记着一辈子。”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听她说这话时的心情,恨得牙痒痒。
“那是为了灏儿,且那会儿我以为你讨厌我,不愿在宫里见着我……我若一直留在宫里,没了太后护着,谁知道你会怎么对付我……”
“怎么对付你?”他失笑道,“要不是有太后护着,我早把薛益打发走,把你锁在我身边了。”
“对了,”他忽然正色道,“方才我想了又想,如今你有孕了大意不得,又不能让人知道,英儿他是个顽皮的性子,我担心他平日里没个轻重,冲撞到你,我想让他回南内去。”
持盈一听就急了,“那怎么成,没事的,他如今也懂事了许多,我自己也会小心的。”
赵誉却坚持,“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可此事你须得听我的,他如今年纪小,不能告诉他你有孕,他哪里明白要怎么做,你什么性子我不是不知道,一味的宠着他,由着他闹,别的我也就由着你们娘俩了,可事关你腹中的孩儿,一点疏忽都不能有。”
持盈不高兴,皱眉道,“你又打算把他送到你哪个娘子哪里去?贤妃还是韩昭仪?往后是不是要叫她们娘娘了?”
自从有孕后,持盈的性子也变了些,总容易没缘故的难过或是生气,平日里她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如今不知不觉,语气里就带着怨怼。
尤其是蘅儿被迫送去了贵妃那里,这些日子她只要一想到蘅儿走时那可怜模样,就难受得缓不过来。
赵誉只得哄着,“怎么会呢,我接去清思殿,亲自管着他,成不成?”
持盈听着这才好受些,又想了想,最终才点头答应。
正巧,门外传来了赵英的声音,在外头问黄平,“姑姑怎么午睡还没醒,爹爹怎么也还没走?”
黄平一劲儿地哄着他,持盈听了便要起身去看,赵誉拉着她的手道,“别管他了,有黄平在呢。”
“你也该走了,”见他也起了身,跟在自己身后,她皱眉道。
赵誉叹了口气,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今晚不走了成不成?”
她正要说话,他又恳求道,“我今天刚知道这么个天大的好消息,心中欢喜,我不想回清思殿一个人睡冷被衾,你让我留在这儿,就陪着你,我让黄平抬着空的轿子回去,外头瞧见了只当我是回了清思殿的。”
持盈想都没想答道,“不成,你赶紧走吧。”
赵英正在殿外,想着要进去见姑姑,忽见那两扇门从里头被拉开,却不是姑姑,而是父亲走了出来,他正高兴地想进屋子里去,就听到父亲对着黄平道,“让人去收拾皇长子的东西,自今日起,他便挪去清思殿去,以后都住那边了。”
赵英只觉得晴天霹雳,当下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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