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拿手指向赵桢身前跪着的韩辞月,支吾道,“是,是韩娘子……”
韩辞月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去,挺直了背脊对着赵桢道,“上皇明鉴,妾身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更没有胆子,敢对先皇后不敬。”
映春却在此时开口,“韩娘子不必急于解释,凡事都看证据,此人竟敢攀咬官家的嫔御,老奴自然要查清楚,”她对着身后的内侍道,“去将人领上来。”
那人上殿时,持盈看见韩辞月的面上血色尽退,满眼不可置信,指着那人,颤声道“你,你……”
那人跪下后道,“奴婢参见上皇、太后、官家,奴婢是韩娘子的侍女,也颇受娘子信任,她便吩咐给我去打点御药院,也是奴婢,威逼加上利诱,让那人在药量上动了手脚,奴婢罪该万死!”
赵桢见了,偏头去看赵誉,“官家怎么看?”
韩辞月摇着头,辩驳道,“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这婢女虽是妾身边的人,可仅凭她一面之辞并不能妄下定论,妾没有吩咐过她这样的事,请上皇明察,请官家明察!”
赵誉听她说完,对着赵桢道,“此事或许还另有隐情……”
赵桢却道,“是否只有亲眼见着此妇毒害皇后官家才愿相信?官家要徇私我也拦不住,可她谋害的不仅是你的发妻,还是一朝皇后,官家可有想过要如何平天下悠悠众口?”
韩辞月还想再言,赵桢已吩咐杨应吉,“将韩娘子带回去,先禁足,要如何处置我与官家商议后再定。”
韩辞月立马便被押了下去,赵桢看向赵誉,“此妇心如蛇蝎,官家却将她置于枕边,为她枉顾国法律例,官家若要一意孤行可要想清楚了。”
赵誉低声道,“可那侍女污蔑韩娘子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赵桢闻言笑了起来,“她倒真是给官家喝了迷魂汤,不仅执意回护,还引得官家不顾朝臣反对,执意要重查韩崇久的案子,此等妖媚惑主的女子,是大虞之祸,是我赵家之祸,官家舍不得,那我来替官家处置。”
听到赵桢的这番话,持盈总算是明白,为何赵桢急忙赶回临邺,却只字不提韩家一案,表明看似是要为孙彦柏做主,命人查清皇后的死因,可说来说去,真正的目的还是在韩家的案子上。
赵誉闻言忽然起身跪下道,“爹爹容情,为韩家平反是儿子的主意,不关她的事。”
“十三,”赵桢叹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就想着要为韩家平反?”
当初韩家的案子震动整个朝廷,超重众人都算着圣意,纷纷与韩家撇清关系,站出来落井下石的也不在少数,即便有心想为韩家说话的大臣也怕触怒龙颜不敢直接为韩家出言,唯有赵誉,敢冒险替韩家求情,也幸得有他,韩继清等人才能得以保全。
赵誉坦诚道,“韩家当年之事,最清楚真相的人就是爹爹,您自有圣断,儿臣也明白您当年的苦衷,可如今时过境迁,当时您是迫不得已,如今却不是了,韩家既然已经做了牺牲,如今稍做弥补未尝不可。”
“好,好,”赵桢点头道,“你也知道我当年是为情势所迫,韩崇久当年执意北征,我驳他所请,他便枉顾圣命,即便如此,你们一个个依旧视他为忠臣,那他当护国英雄,旁人如此,你亦如此。”
赵桢笑了起来,“十三,你长大了,也出息了……”
赵誉忙道,“爹爹息怒!”
赵桢盯着他问,“我问你,韩娘子的性命与为韩家平反,我只容你选一样,你要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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