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赵誉一直没有再去北内,两个孩子也有些时日没见着他,连赵英都在持盈面前问起过,说为何许久不见爹爹。
持盈实在无法回答,总不能对着他说,你爹爹有宠爱的娘子,他的心思都在那里。
持盈觉得,赵誉对韩辞月的感情她能理解,她一直记着当初皇后对她说过的话,韩家的旧事,赵誉与韩崇久以及韩辞月旧日的恩情。
她也知道赵誉一直拿赵桢当父亲看待的,可他明知道为韩家平反会让赵桢如何作想,也必会让他们父子之情受损,却依旧顶着朝中的巨大压力执意为之。
她想,无论韩家还是韩辞月,对他而言都是最特殊的。
那日,他问她会不会生气。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来问自己,她气什么呢?气他与韩辞月之间的感情?气他对韩家的重视?
韩崇久抗敌救国,一心北伐,即便受赵桢所猜忌,也要坚持北上收复旧土,也是她心中最敬佩之人,韩家所受的冤屈本就该被洗清。
她记得那时皇后还说过,若非赵桢下旨赐婚,本该嫁给赵誉为妻的,就是韩家的女儿。
韩辞月本就是他认定要娶的人,持盈知道赵誉是什么样的秉性,他是能逆风执炬之人,他认定的事认定的人,百转不回。
那些人惊讶于他竟愿意册韩辞月为昭仪,可在他心中,那原本该是他的皇后的。
持盈不明白自己要气什么,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她算什么?
那日赵誉说的话她听到了,他说他想见她,想和她时时刻刻在一块,不是因为他厌憎她,想羞辱她,而是他心爱她,喜欢她。
这些话持盈不是不信,她只是觉得,他是弄错了而已。
他喜欢自己什么呢?
她把他们的从前从回忆里捋了又捋,旧都里面那些恩怨过往,南渡之后的寥寥交集,想来想去,找不到丝毫温情。
她错怪过他,陷害过他,让他身陷囹圄,害他双亲离世。
他不恨她就已经让她疑惑,如今他忽然却说爱她……
可如果不是当初赵桢那个荒谬的决定,不是武德殿里面种下的因果,不是他们之间有了骨肉相连,即便她从九安山回了宫,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他或许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可他喜欢的,怕不是她这个人。
她不过,是为他诞下过一个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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