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鲁曼,冷静些;不管怎么说,我们和佛瑞斯特先生都有着共同的敌人;他和他的世界所面临的难题,与我们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共同的敌人?不,我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关系。”萨鲁曼高声驳斥,“不过是一个自然现象,正好被一个藏头露尾的死灵法师遇到了;他或许觉得是个机会,可以扩张领地,或者干脆躲到其他世界逃避我们的打击,所以就勾连半兽人发起了一次对异域的入侵。”
“可是他在异世界公开了自己的身份,你记得吗,佛瑞斯特先生说过的,他明确无误自称为‘索伦’。”甘道夫据理力争。
“虚张声势,藏头露尾,冒名顶替!就这么简单。那些堕入黑暗之人痴迷于索伦的力量,臣服于索伦的恶名,所以借着主子名头给自己壮胆。但毫无疑问的一个事实是,索伦早已败亡,就算还活着,失去力量之后他也不再构成威胁。如今祂也只能到处躲躲藏藏,成天胆战心惊,唯恐被善良的人们寻获踪迹。曾经你说过索伦秘密归来,如今你又说祂在异世界主动公开了身份,如此自相矛盾的说辞,你说我该怎么相信?”
白袍巫师振振有词,而且有条有理,甚至林祐都听得津津有味。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无法用道理去说服一个根本不想讲道理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现代社会法律条文越来越细致详实,审判的时候依然要设立法官这一职位,而不能任凭控辩双方通过讲道理来决出胜负。
甘道夫显然也发现了萨鲁曼的问题,知道光凭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于是喟然长叹:“萨鲁曼呐,萨鲁曼,老朋友,你并不是不知道危险的降临,你只是不愿意睁眼去看,不愿意去相信。”
萨鲁曼反唇相讥:“你说我不愿意睁眼去看,我却认为你总是小题大做、无事生非;多古尔都的事情是这样,孤山的也是这样。你应该明白唤醒史矛革会给整个中土带来不确定的危险,为什么还要鼓动矮人们去冒险?让那条恶龙继续沉睡下去不好吗?”
“是啊,说不定睡的时间长了,那条龙直接就睡死过去了呢?”林祐在一旁嬉笑“附和”。他发现萨鲁曼这人其实很聪明,看似指责甘道夫,实则不声不响就把话题从多古尔都转移到了孤山。
白袍巫师没法在多古尔都的事情上压倒林祐,却能在孤山一事上避开最难缠的对手。
不管怎么说,孤山王国与史矛革巨龙是阿尔达内部问题,林祐这个异域来客无权置喙;对萨鲁曼来说,对付甘道夫总比对付佛瑞斯特先生要容易许多。
可白袍巫师也没想到异域来客的脸皮这么厚,公然插话与他无关的事不说,还摆出一副附和自己的模样冷嘲热讽。
只能说,萨鲁曼根本不了解林祐的心态;既然谈成谈不成都无所谓,那执笔人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白袍巫师回怼道:“如何处理史矛革是我们内部事务,阁下如果有心,不妨多关注自己的问题。既然您实力强大,为什么不自行处置多古尔都的时空缝隙呢?”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全权自行处置吗?那可太好了。”
林祐哪会轻易被拿捏,谈判这种事,谈不好难道还谈不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