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黄河捕捞,还是跑陈仓、平阳、陕津航线,都能赚钱。
天黑后,岸边营火引航之下,元始号才抵靠长安码头。
因为降雨,渭水也是上涨、湍急。
负责管理码头的军吏送大司马车驾离开后,就被高俊拦住:“码头要扩建一番,具体如何建设,你咨询陈监造。我就一个要求,今后君上下船、登车之际,不能淋雨。”
“是,卑职谨记!”
军吏高声应答,现在也反应过来,后怕不已。
就连手里举着的油纸伞也丢到一边,整个人站在雨水里。
见他这样子,高俊才收回目光,缩进车厢,示意御手驾车。
车厢内,高俊揭开帘子看幽暗的道路两侧。
马蹄践踏声早已将雨声、车轮声掩盖,附近驻军骑士已经抵达,正护卫黑熊车驾前往馆舍。
这些骑士都穿戴漆皮铠,或罩一领皮毛外翻的大氅斗篷,或是斗笠蓑衣。
送抵馆舍后,这些骑士就各自散去,或返回驻地,或返回百户所。
馆舍内,黑熊取出官职图表翻阅,他很想将黄权调来接替孔融,但一时之间找不到很好的接替者。
就是这么无奈,黄权做的太优秀了,只能继续待在益州治中从事的位置上。
不能选黄权,就顺应西曹推选,他将老将、县侯段煨征辟为大司马幕府司直。
不能说重用,只是让段煨来干点得罪人的事情,好发挥余热。
也是为了警告马腾,免得征马腾回关中时,马腾存有太高的期望。
沉重脚步声踩踏走廊地板,杨俊、高俊一前一后抵达,高俊端来姜汤径直入内,杨俊则拱手:“君上,段君侯求见。”
“多盛几碗,你们也喝一些。”
黑熊坐到主位,杨俊通报后,就去将段煨引来。
段煨穿黄羊绒短袄,衣着随意,进来后就长拜:“末将拜见大司马。”
“老将军不必多礼,快享用姜汤驱寒。”
黑熊将碗推到桌案对面,段煨上前颤巍巍落座,两台水晶灯照明下,他仔细打量黑熊:“大司马更显雄壮,天下幸事也。”
去年、今年没有对外开战,这对段煨以及很多人来说,显然是一件好事。
不是他们怕打仗,而是幽冀之战的意外引发,起码让大司马不再轻浮放浪。
只要现在沉稳发展,耗也能耗死各方,真没必要冒险。
黑熊则见段煨两鬓全白,须眉也白的厉害,就一叹:“时事艰难,为长远计较,不得不如此。今征老将军入关中,有一事相托。”
“大司马指麾,末将见麾而动!”
段煨中气十足:“敢问大司马,敌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