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秘书台内。
诸葛瑾正带人盖印漆封一批资料,突然急促脚步声传来。
回头就见一名秘书郎在门口喘息,整理衣袍,这个秘书郎维持仪容走进来,先是左右看看。
诸葛瑾会意,到门口处:“何事?”
“令君,法令公滑冰时摔伤,胫骨断裂,需要休养半年。”
秘书郎低声:“君上震怒,我等实难规劝。”
“嗯,待我取了印,就随你去东乡。”
诸葛瑾回应一声,返身回去将铜印收好,对诸人说:“密室上锁后,务必一同离去。”
“喏。”
几个秘书郎一起行礼,抱着盖了漆印、粘贴密封条的木箱去密室。
诸葛瑾也不耽误,快步出秘书台,乘车前往东乡。
过东乡门亭后,他探头去看堤坝改建的滑冰场,果然不复往日热闹。
在其他官吏指引下,先去看望法正。
馆舍内,法正躺在暖榻之上,火炉燃烧旺盛,所以法正只用薄毯子盖住了右腿。
他的左腿已打了石膏,屋内弥漫石膏、药汤的混合气味。
法正的儿子法邈正蹲坐在堂中用石臼研磨黑乎乎、仿佛干蜥蜴的药材。
见诸葛瑾进来,法邈起身:“子瑜先生。”
“孝直兄如何了?”
“子瑜进来吧。”
法正声音传来,诸葛瑾就快步进入内堂,见法正神情萎靡就问:“令公?”
“无碍,君上已请太史将军为我接骨,只是以后起居不便,难以为君上分忧。”
法正伸手示意,法邈将圆凳搬到榻边。
诸葛瑾落座,伸手抓住法正伸出的手:“令公安心,我等会竭尽所能,确保考功一事顺利完成。”
“这正是我担心的事情啊。”
法正用劲抓着诸葛瑾手心,扭头看着诸葛瑾长脸:“现在这样子,恐怕也难为子瑜主婚。”
“那仆延后数月,等候令公痊愈。”
“婚事都已订好,岂能如此儿戏?黄公在关中,可请黄公来主婚。”
法正做着嘱咐:“冰场上摔伤,也是我体弱,反应迟缓,怨不得别人。还请子瑜耐心劝谏君上,莫要因我之过连累无辜吏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