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平瞪大了眼睛,并无什么喜悦,惊诧之极,久久无语。
“有一人唤作吉平,是邀此人?”
见这两人又叩首大拜,黑熊也是无奈,嘴上说:“我已与赖君说明白了,无意再三赘言。去备车驾,我要去吕温侯坟冢处。”
黑熊反问,赖平不吱声了。
得黑熊准许,赖平起身施礼,双手端起黑陶碟子后退几步出门,才转身去找此处老子庙的祭酒。
黑熊此刻察觉瞭望塔上的官吏在盯着他们,对方指点这里,就有小吏过来收税。
见黑熊随意丸成一团就塞到怀里,领头道士眼眸微缩,展臂邀请:“足下要买朱砂,可是同道之士?”
这位祭酒大师兄进来最先看到的是趴卧在黑熊身边的大白鹅,他记得很清楚,这大白鹅显然是突兀出现的。
道士引路,回头观察黑熊面容,见清洗后面目俊朗肌肤红润白皙,就这长相气质必然衣冠之士,就好奇问:“我知庄公梦蝶,这梦蝶之术又是为何?”
这些道士也就比来这里治病的军民穿的干净一些,都是短衣,护额束发头绳成了这群道士的明显特征。
李祭酒说着陪黑熊起身,余光去看同样站起来的大白鹅,结果黑熊抬手展臂一招,大白鹅眨眼间消失不见。
与袁术死后没有挖坟戮尸一样,吕布并非以叛臣下葬,而是诸侯之礼,至死都是汉室的温侯。
黑熊摘下三枚递给对方,枝条与剩下四枚李子一起消失,仿佛没有存在过。
“可以给你二十斤散碎朱砂,至于钱货,今日可好?”
黑熊收好鲜红方巾,这东西就仿佛黑白相片里的一抹红。
一路无言语,跟着领头道士进入篱笆围起来的河畔小庄园。
赖平似乎有相关的负面记忆,半起身将草团往后挪了半步才坐下,干咽一口唾沫。
说着右手两指夹起一枚白法力抹在李子枝条,赖平就见这李子枝条从半尺生长到一尺半,叶片壮大,其上米粒大小的李子干枯掉落,随即萌发新的花苞,顷刻间花苞绽放,花香弥漫。
“不便透露,这对赖君不是好事。若要称呼,可呼我白鹅将军。”
道士往北郊走,绕过许都城池行七八里来到河流侧旁,这里也有其他道士、小道士,林林总总十几个人。
“两三金,能买多少?”
顿了顿,见黑熊没有接话,这个自称赖平的道士好奇:“我家所修太清法与张道陵所著颇为近似,不知足下所修梦蝶法有何神异?”
亲眼所见,李祭酒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
曹家世代崇奉老子之道不是什么秘密,曹嵩正因为家教如此,才能在崇奉黄老的汉室宫廷里脱颖而出。
“入春以来华神医从淮南归来,已去了陈留。”
谯县与苦县同饮涡水,苦县在上游,彼此联系很是亲密。
“神异?”
“既是同道,谈何钱财?”
吕布的坟冢,显然有些仓促,好歹也是诸侯之礼。
“此物便是黄中李,赖君尝尝。”
“可以,何时动身?”
黑熊打量附近的水田,继续说:“我梦中见有金甲神将听我号令冲杀妖魔,向身边人描述梦境,多说此神将乃温侯所化,我特来许都招引。”
“温侯败亡时我才十余岁,如何能有交情?”
赖平傻乎乎伸手要接,感觉不妥,赶紧伸出双手接住,先是细细观察,又放到鼻翼下闻着,果香清新不像是假的。
心跳也不稳定,大概结婚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
对面道士伸手将一叠五铢钱捏起,放到黑熊面前:“足下要朱砂,贫道门中不缺此物,是要上乘之物,还是要拿朱砂熬炼银水?”
“就他吧,神医华佗可在许都?”
“阁下,这是庙中祭酒李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