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跪在甲板上反复顿首磕头,咚咚作响:“谢渠帅使仆能报父母血仇!”
“是。”
宣良挽起袖口擦拭脸颊血迹:“我本是徐君侯所募军士,自少年追随徐君侯、文台公南征北战二十余年,后体力衰竭不再担任百人将,在徐君侯麾下做了从事。这次奉命押解财货,意在交结曹公堂弟曹子廉将军。财货、布帛皆在此船舱内,门户紧闭,静候渠帅开启。”
刚走到甲板上就扑倒在地,又赶紧手脚并用爬起跪着,同时举着手。
这位徐君侯文化水准不怎么高,不会写章草,写的是标准隶书,黑熊不会写,但仔细辨认出部首偏旁、字形结构,再联系上下文也能读懂。
摇曳火光照映下,无甲的那个黑武士最是恐怖,只要是当面之人,见到就发疯,头皮酥麻腿软手抖。
说着,宣良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递出:“这是徐君侯亲笔帛书。”
随着最后一人出来,黑熊就问:“里面有没有人?”
有些羡慕黑武士的瞬移,黑熊顺着软绳网爬到最前面的运船甲板,才发现这船已经调好了船头,收起船锚就能顺流起航。
“伱是这船的船头了,管你衣食住行,每月给米一石,布两匹。若没有妻子,一会分你一个!”
随着天亮,萧县县令向隔壁相县的沛相封仁发出告急公文。
夜盲症普遍的时代里,渔民、水手不在此列。
他也是看明白了,对方在两岸设立营火,就是警戒守夜用的,更多的人在船舱里休息。
其左右县民,皆有庆幸之色。
不等尸体变凉,黑熊投出四枚积攒的黑法力,将西岸四具尸体洗练为黑仆从。
火把照映下,黑熊翻阅这份帛书。
其他水手与护卫恐惧躲避又不敢援手,静静观望。
又观察片刻,选定更宽阔的西岸下手,两张黑武士卡投掷出去。
火光照耀下,黑武士、黑仆从更多细节被看清楚,这些水手依旧惶恐。
思索间,两名黑武士持刀扑入人群,当即护卫、水手惊慌呼喊、奔逃。
可惜黑熊听不懂吴语,只是放慢语速说:“举手出来,我不杀你们。”
“安抚船上人员,若有不从、心怀恶意之人,可许你先斩后奏。也告诫诸人安心,我非嗜杀之人。”
今晚估计谁都睡不了,也就没必要睡了。
“你若真无子女父母,我自然会收留你。无人揭发,你在我麾下先做个船头吧。”
走出舱门越远,就将黑仆从、黑武士看的越清楚,以至于举着的双手都开始打摆子。
探手召回对着水里另外三处依次投出,几个呼吸后这三位跳水的护卫就中刀受伤,撑不到天亮。
“你值两个女子的时候,我自会为你置办。”
随即就将这个披甲黑武士投放到第二艘运船,船上甲板上还没睡醒的三名护卫见着突然出现的黑武士顿时亡魂大冒,来不及反抗就被砍翻在地,舱门里面有人但是不敢出来了。
眨眼间就控制舱门,留下一名黑武士,另一名返回西岸开始补刀。
“是!”
萧县城头,主簿王动隔着淡薄河雾观察片刻,释然长叹:“水贼大队开拔,我县无事矣!”
黑熊观察对方神情变化:“起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护卫有些听不明白,一个水手颤抖着手脚并用爬过来,就对着之前的船主扑上去一口咬在脖子上疯狂撕咬。
当黑熊转移到后面第二艘运船上时,带队的管事已被水手绑了。
这份报告流转一番,在一些官员私人笔记里留下文字:
建安七年二月末,有白鹅贼起蒙泽,时曹公兵陈留,贼远遁过境杀下邑尉;贼众数千围萧,城坚不能破,郡国兵未至,遂走泗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