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已经金盆洗手。
“丁师弟,依照江湖规矩,刘师兄金盆洗手后,就不能再过问江湖之事。”岳不群适时开口道。
金盆洗手就是江湖中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完成洗手仪式,就可以退隐江湖,以前得罪过的人,只要不是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基本都会放下。
“岳师兄,这是左盟主的旨意。”费彬冷眼警告道。
“……”岳不群顿时不再说话。
定逸师太、天门道长等五岳高手,也不便多言。
其余一众江湖豪杰迫于嵩山派淫威,亦不敢开口声援刘正风。
而且,他们也觉得刘正风不该与魔教长老结交。
沉寂少许之后。
费彬逼问道:“刘正风,你考虑的如何?”
“刘某已经退隐江湖,还请两位师弟莫要咄咄逼人。”
刘正风从不畏惧死亡,对其而言,知己情义大于天,要他一个月内杀死曲洋,绝无可能。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想找死!”
丁勉冷喝一声,拔剑就要刺杀刘夫人,给刘正风一点颜色瞧瞧。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丁勉,你今日若敢滥杀无辜,我必灭你嵩山满门。”
伴随着话音响起,隐匿游散江湖人士之中的程龙,面容冷峻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许是感受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煞气,周遭一众江湖人士纷纷侧身后退,让出一条三尺宽的小路。
“是他?”
岳灵珊瞪大双眼,怔怔地看向程龙。
劳德诺更是吓得身体一颤,一见程龙,他就会想起当日对方帮助林平之处理尸首的画面,好端端一具尸体数息间化作人干的恐怖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一直没有发声的宁中则注意到女儿的异样,小声道:“珊儿,你认识他?”
“娘,他就是魔医。”
岳不群、宁中则夫妇闻言,纷纷肃然起敬。
“哪来的野小子,毛都还没长齐,竟敢口出狂言?”费彬凶神恶煞道。
丁勉,以及周围一众嵩山弟子,更是纷纷怒目相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而一些在回雁楼见过程龙的江湖看客纷纷扬起嘴角,安安静静地当起吃瓜群众。
比如泰山派的天门道长,看着咄咄逼人的丁勉、费彬逼迫衡山派的刘师兄,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若非泰山派没有高手坐镇,不敢出言,他根本不会忍到现在。
魔医挺身而出,不知情的嵩山弟子,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在下自出道以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打抱不平,不管在哪,只要遇到欺男霸女、不忠不义、滥杀无辜之辈,都会先杀之而后快……”
“你们若不信,大可一试!”
程龙背负双手,目光冷冽,身上散发着一股森寒气息,明明他也没做什么,但丁勉、费彬、以及一众嵩山弟子,心里却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惧感。
“多谢少侠仗义执言,刘某感激不尽!”刘正风拱了拱手,随即问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在下姓程,单名一个龙。”
“原来是程少侠,失敬失敬……”刘正风发自内心的感激道,嵩山派咄咄逼人,连同气连枝的华山、恒山、泰山都在装聋作哑。
其他的江湖人士,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唯有程龙不仅仗义执言,还敢威胁嵩山派。
只是转念想到左冷禅的霸道行径,刘正风心里又一阵担忧。
随着嵩山派的实力日益壮大,作风也变得愈发猖狂,小兄弟出言冒犯嵩山弟子,怕是会遭遇横祸。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站出来挑衅我们嵩山派,个个都想踩着我们扬名……”说到这,丁勉扭头看向刘正风,“刘师兄,原本我还只是想做做样子,逼你为江湖正道出份力,暗杀魔教那姓曲的,如今你的妻儿、弟子,我若不杀,今后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中立足?”
“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
“是他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