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环离去,一只纤细的鞋履踏进了屋内。
参加过家宴后的秦疏影,刻意换上了襦裙绣鞋,鬓边还嵌着簪子珠花,打扮有如一寻常少女。
若是旁边跟着几名闺阁密友,恐怕任谁都以为她是出来踏青郊游,逛街采买新衣的了。
“吱呀”一声轻响,秦疏影将门窗锁好,把门栓插上。
“咳咳,疏影,有话说话,你关门做什么……”
许清看着走入房内,却没跟自己打一声招呼的秦疏影,心中登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昏黄的烛灯映照下,秦疏影的身影在墙上越拉越长。
忽然,她侧过半张美靥,冲着许清微微一笑。
这惊悚的场景,差点没让许清原地立起,当场跑路。
只可惜内室周边没有窗扇,根本没有逃跑的路线。
“夫君可还记得,云南的金蚕情蛊?”
听秦疏影幽幽说起这件事情,许清才在脑海里寻到了些许印象。
他边想边说:“记得……不就是云滇王进献的蛊虫吗?”
“既然夫君记得,为什么回到京城的第一时间,不是来寻疏影?”
秦疏影说完这句话后,原本竭力保持平静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异样。
这分异样带着三分的疯狂,两分的痴迷。
明显察觉到不对的许清,这时才记起来,金蚕情蛊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蛊虫,完全是利用男女之间情欲来操控对方,限制对方。
只要母蛊随着自己消亡,子蛊也会疯狂的吞噬五脏六腑,不让秦疏影独活。
这些是种蛊时,许清就知道的事情。
在辽国的这些时日里,他将金蚕情蛊的另一件事情忘却在了脑后,那就是……即使母蛊未死,子蛊也会催动宿主的情欲,使其爱欲横生。
子蛊的这种特质,主要是为了让宿主克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不顾一切的去寻找母蛊。
但在知晓许清下落的情况下,秦疏影自然只能维系日常的生活,利用高绝的功法,强行抑制内心的冲动。
当然,这种望梅止渴的方法,自然只能解燃眉之急,金蚕情蛊催发的情欲,已随着时间的积攒越来越多,几乎快要把秦疏影撑坏了。
不如说,她现在的状态也相去不远了。
“夫君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秦疏影看着恍然大悟的许清,脸上浮现出了餐桌上那抹玩味的笑容。
她从门口走到床头,一路响起了滴答滴答的水啧声。
许清顺着声音望去,不得不吞了吞口水。
全因秦疏影在裙内没有过多的穿着,纤细浑圆的长腿随着身形的挪移向前摆动,在烛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宛如玉石。
她肌肤的细腻程度令人发指,而且上面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忘了,真忘了。”
许清举起手,刚准备向秦疏影言明情况,却被对方死死的盯住瞳孔。
“夫君真坏,明知道疏影一刻都等不了,还要先把疏影放在一旁,去把朝廷上的事给处理完……难道夫君就不觉得,疏影已经快要疯掉了吗?”
秦疏影说话的时候,咬着贝齿,颊畔抖散了几络鬓丝。
她向许清越靠越近,表面上看似准备与许清亲近,手却已经抚到了裤带上。
许清自知,今夜难眠。
“夫君在吗?”
清脆的叩门声从屋外传来。
有些单纯且质朴的音色,一听便是出自三房陆晚禾之口。
闺中好友的声音,也是短暂唤起了秦疏影最后一丝清明,让她强行将已经蔓延的迷离情欲镇压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快点把晚禾打发走。”
秦疏影在瞪了一眼许清后,赶在其起床开门时,轻手轻脚的躲进了一旁的柜子里。
许清将屋门打开,便看到了一张轮廓清晰,犹如精致瓷器般白皙细腻的脸庞。
对方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淡淡的柔美与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