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见杨沁有所犹豫,立马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的说道:“流民再如何可怜,那也是辽国治下的问题,我们不能给他们擦屁股……更何况,这里可是战场,这些被驱赶来的流民卫生情况堪忧,万一携带有瘟疫流毒进城,后果不堪设想。”
杨沁虽不了解许清所说的卫生是何意思,可听到瘟疫二字,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篁岭关是齐国最重要的防线,身后的百姓何止十万,百万?
哪怕是为了百姓们的安危着想,自己也不能因一时的恻隐之心,接纳这些流民。
“命令下去,弓手不停,派一个嗓门大的人喝止他们的行动。”
“是!”
副将领命离开,下方的流民也已经近在咫尺,他们早就脱离了辽军箭塔的范围,只能抱希望于篁岭关的杨家接纳他们。
许多人都觉得杨家和善,历代杨家家主又都是好人,或许能给他们一条生路,但见到城墙上没有丝毫停顿的箭雨,有人生出了疑问。
“杨家,也不想我们活呀!”
“不,不可能,我曾经见过这代的杨家家主,她一定……”
吐露出心声的流民的话音未落,一根利箭就刺穿了他的头颅,伴随在其后的,就是城墙上杨家亲卫的喊话。
“城墙前百尺,再有逾越者,杀无赦!”
听到这声警告,处在队列最前沿的流民都停下了步伐,变得犹豫起来。
就这样,密密麻麻的流民大军就此截留,不知该转向何处,前有杨家守军的箭雨,后有辽军督战的箭矢,似乎去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僵持了大约一個时辰,辽军后方突然传来一声长鸣,意识到这是撤军的信号后,流民们疯狂的向后退去。
杨沁在城墙上见到这一幕,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一旁的许清则是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
帅帐之中,沉稳干练,富有独特气质的萧崇正坐在沙盘前双手握拳,撑着下巴环视地形。
没过多久,穿戴着沉重铁甲的副将撒八便踏入帐内,用低沉沙哑的声音禀报道:“殿下,杨家人没有放流民进城。”
“哦?这些小丫头片子,倒是比以前成长了不少。”
萧崇的语声透着三两分惊讶,但他的面色却依旧平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