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皖郡王的京城事变影响颇广,会不会是那一夜的京城乱象太多,有人去过大理寺的案卷府库?”
“不太可能,大理寺的隐蔽性虽然不如承轩坊,但也是这世上少有的督查要地,况且……东皖郡王的反军数量很少,没进过大理寺所在坊市。”
许清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丹阳郡主生母的案件另有起因,而且这事情是被位高权重者强行压了下来,才致使这件案子没被扩散出去。”
单永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许清心里也清楚,能藏匿丹阳郡主记录,并且下令让大理寺歪曲事实的人,只能是自己的姑姑,许太后。
但许清心里有些不明白,姑姑为什么会为丹阳郡主做到这种地步,那案子的真相又是什么?
“属下也曾有这個问题。”
单永培继续道:“但属下暗中调查过那起案件牵扯到的一个权贵世家,经过一路的追查发现,这些人已被流放闽北山脉……”
“这权贵因什么事被牵扯进去的?”
“行凶。”
单永培按照案宗上的记载,说道:“这家姓刘,原来的家主是刘世丰,于洪熙二年登榜进士,历经两朝做到了御史台御史,在当时的朝中有不错的资历和人脉。但案宗上注明,这位刘御史因觊觎丹阳郡主和宣帝生母的美色,半夜潜入府邸行凶。”
许清并没有觉得这案宗记录上有何不妥,问道:“你怎么会觉得这个刘家有问题?出了这种丑事被流放倒也正常吧。”
“坊主,根据大齐律法,御史大夫享有进谏免死的特权,这条法规虽是由圣人说了算,但在寻常的案子里,还是享有另类待遇的。”
单永培继续道:“况且,根据案宗上的记载,丹阳郡主与宣帝的生母在进京时,为了宣帝进宫认太后为干娘,已提前摘去了自己的美人身份,属于平民。御史在未得手的情况下,不该被重判流放,牵扯三族。”
听单永培这般分析,许清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
他沉思了片刻,马上吩咐道:“你还记得这案子的证物藏在大理寺的哪一间库房吗?”
“记得。”
“备好车马,我们现在就出发查证。”
“是。”
单永培应完起身,刚打开厅堂的大门,忽然就看到有三名婀娜的身影在秦疏影的引领下,朝着这里走来。
三名女子身上的布料极其单薄,除去亵衣亵裤,还用轻薄的罗纱披帛套了一层,几乎就没有更多的衣物遮挡了。
这也导致她们有大片大片雪白莹润的肌肤露在外面,被人看去。
极乐之宴的宾客已于早上苏醒,所以单永培知道她们是许清昨晚拍下的金国女奴,便不敢直视,低着头从一侧快步掠过。
但秦疏影就没那么好应付了,光是从翠儿和杨柳没有出面,而是由这位四方夫人亲自带路的事情上,许清就嗅到了一丝醋味。
“这便是昨日拍下你们的人,大齐的广平侯,许清。”
秦疏影将神色惊慌,不敢多言的三女带到厅堂里,和颜悦色的看着她们,柔声宽慰道:“你们放心好了,我夫君这个人除了好色和妻妾成群,倒也没有其他的缺点。”
“咳咳。”
许清面色尴尬的轻咳提醒,但秦疏影却转过娇躯望向他,挑着眉毛问道:“夫君,人家说的不对吗?”
“当然不对……”
“可是夫君明明在望月楼的时候答应过人家,说这辈子就守着我们四房姐妹,绝不出去沾花惹草。”
许清眨了眨眼,脑子里面一团浆糊。
他确实把这事给忘了,不对……与其说是这辈子就守着四房姐妹,不如说是这辈子就守着陆晚禾。
许清当时觉得,自己其他三女的关系又没法直接解除,再加上当时又与秦疏影有了肌肤之亲,便守着这个名分,做个守信负责的夫君好了。
可谁曾想,祭天大典上竟闹出了这种荒唐事。
……
祭天大典的事,许清可没傻到告诉别人,但看秦疏影现在的模样,明显是把自己当时的话当了真,吃这三名金国女奴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