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出的声音娇俏玲珑,宛若黄莺啼鸣,一听便知道是年岁不大的碧玉少女发出。
整个皇室寝宫之内,能被称为少女的就只有一人,那就是丹阳郡主李锦儿。
虽然许清没与丹阳郡主见过几面,但对方每一次出场就给他带来了深刻的印象。
从皇宫里的初见到广场上的再遇,这名年纪轻轻的少女冰雪聪明,思维活脱,身上甚至有两三分沈霜序博学多才的影子。
“这位郡主到底在房中做什么……怎么会折腾出这种怪异的声响?”
许清迟疑了片刻,终究是好奇心大过了一切,用手指戳破了一层窗纸,将自己的右眼移了上去。
当模糊的室内景象定格,他也终于得到了答案。
“是的,每间宫殿的铜锁几乎都是特制,我在外面试了试……就含元殿的锁能被这把钥匙打开,就是不知道莲华君为何要大费周章,做这件事情。”
眼下的她在为宣帝守灵,是大齐王朝的皇后,不再是许清寝宫里的那名侍女了。
把一个小女孩和死人放在一块,待上一夜,肯定会让她害怕。
借着丹阳郡主的寝宫确认了大致方向,许清顺利的回到房间。
许清转过身子,朝着宣帝摆放的灵柩大步走去。
按照京城中工匠的水平,是不可能在给帝王封棺时,出现这种显而易见的失误,除非他全家都不想活了。
可丹阳郡主在做些什么?
二月二的许清赶忙从这座宫殿旁撤去了脚步,强行按下了叮咚狂跳的心脏,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衣衫不整,双腿微微夹紧,青丝散乱,今日携带的头簪发饰静躺在门前的地砖上,整个人的模样看起来极为放纵。
真等太后登基称帝,成为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自己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
虽然皇后出入自己的住所有伤风化,但许清觉得莲华君给了自己钥匙,一定是在默许他把公孙皇后带出去。
思考中的许清感到脑后传来一声闷响,随即眼前一黑,向前倒了过去。
公孙皇后与宣帝除去公开一齐出面,极少在私下里见面。
与许清所想不同的是,公孙皇后在问清楚钥匙的由来后,就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唯一出路。
许清对公孙皇后的态度十分不满,甚至有了扭头就走的想法和冲动,可谁知道这皇后就像是认死理了一样,伸出皓白如玉的纤手,死死攥紧了他的衣袖不放。
但临经丹阳郡主寝宫门前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这里竟没有采用门栓,而是插着一把铜制大锁。
听到寝殿屋内传来的疑问,许清忙蹲下身子,学了两声猫叫。
所以她对宣帝的感情很是复杂,一度是家族皇后的使命,一度是怜悯,一度是恨。
可即便公孙皇后被打扮的再精致漂亮,华美的外表也无法掩盖她麻木的神情和心灰意冷的眼眸。
难道这座棺材里真有异动?不是公孙皇后担惊受怕后的谎言?
“许清哥哥,你是逃不掉的……”
许清本以为这公孙皇后要与自己坦诚以待,说些秘密出来,听对方道出这么一句摸不到头脑的话后,微微皱眉。
这里可是祭天大典的皇室寝宫,按道理应该禁欲,礼神,沐浴,诵经。
解开门锁,开启殿门的许清只来得及感叹一句,就感受到一具软嫩香酥的玉体冲入怀抱。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洞的室内作响,使得冬日里冰冷光滑的地板更加湿润。
公孙皇后芳心微乱,脸上泛起了羞恼的红晕,她像是赌气一般拉开了许清的衣带,随后解开衣裙。
“只能,只能这样做了……”
不知为何,公孙皇后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张人脸。
想到那位女官临走前给予自己的交代,许清的右眼狂跳,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太后姑姑的想法。
在想到棺材板下的人是谁后,公孙皇后花容失色,站起身子,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当她背靠在门板上,退无可退后,寂静而又清冷的含元殿,几乎快成了压垮她紧绷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