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聂老,这声小友出自何处?”
在二人对话的时候,那位隋侍郎就移步到了聂老夫子的身后站定,神色和态度和寻常的仆从无异。
聂老夫子对许清的问题也是早有准备,怡然回道:“以那两首诗词水平来看,许小友的文学造诣早就出神入化,所以老夫也算是与小友神交已久,心中对小友很是好奇。”
聂老夫子并没有说谎,他知道以陆晚禾的心性,自然不会期满自己。
因此在对方说出诗词源自许清这个纨绔子弟时,大多人都抱有怀疑态度,唯独聂老夫子对许清本身生出了好奇心。
他想知道,能做出这种诗词境界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眼前的许清比聂老夫子心中的预想要年轻不少,而且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文人墨客的才气,倒是显露出了些许的痞性。
“不愧是文化人。”
许清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
虽然他说的是客套话,但心里却在吐槽聂老夫子的用词。
连神交已久这种词都能用出来,不愧是文坛大儒,说话就是讲究。
“正伯,把太后赏赐的棋拿出来。”
隋侍郎点头应是,转身去后堂处停顿了些许,抱着装饰精美的器具棋罐走了回来。
盛满棋子的棋罐黑漆描金,看上去精美华贵,十分典雅。
尤其是里面的棋子全都是用玉石制作,能从润泽透光的内里看出所用玉石的珍贵程度。
“小友,眼前的棋盘也是木胎白绢,与这套棋盘相互相应,是举世罕见的珍品……这套棋是先皇在世时,太后听闻老朽喜爱围棋,特地命名匠打造,送到这儿的。”
聂老夫子的几句话,便把眼前的这副棋拔高到了一定的层次。
许清也是有些震惊,因为眼前的棋子确实达到了世间瑰宝的程度,放在外面都是无价之宝。
不过他也没对这副棋子有太多的兴趣,毕竟这玩意吃不成花不成,于他这种对围棋一知半解的人来说,没什么用处。
“聂老,我家娘子在府上何处?”
聂老夫子笑了笑,笑容慈祥而温和,让人感到无比的舒心和安详。
“许小友,老身已经知会晚禾过来了,还有些时间,不如先陪老朽下盘棋解闷吧。”
“好。”
许清虽不懂聂府卖的关子,但这位聂老夫子显然是话里有话,便顺水推舟,任由对方掌握了场上的主动权。
待棋盘铺好,许清刚想执黑先行,却突然注意到了聂老夫子和隋侍郎惊诧的表情。
他猛然记起这里是古代,规则与前世有所不同,按照古人下棋的习惯,一般都是白子先行。
“小友对围棋不甚熟悉?”
“嗯。”
许清也只在感兴趣的时候,了解过大致的规则,并没有太多时间去钻研围棋。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来的闲工夫放着本职工作不做,拓展业余爱好?
“难怪。”
聂老夫子的目的明显不是棋盘,在与许清你来我往的对弈起来后,他询问道:“近两日晚禾在府内因材施教,教导劣孙君子之道,其所倡导的君子言行,连老朽都深受其惠。”
接着,聂老夫子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许清,问道:“许小友,这些君子礼仪,伟人之说,也是你悟出来的道理吗?”
许清听到这儿,虽然面无表情,但在心里有了一些波动。
自己是与陆晚禾讨论过君子之道,可并没有锐评太多,只是利用当初陆府和其他事情点醒了对方。
所以这件事应该不足为奇。
“我一个世家子弟,成日在私塾里翘课……平常研究些对韵,只会对些对子,写两首破诗。”
许清习惯性的装傻,可聂老夫子却对此嗤之以鼻。
他摇头笑道:“晚禾递给老朽的那首菩萨蛮,可是写尽了江南的好风光,勾起了无限的回忆……虽不知小友哪来的心性,但从流传出来的几首诗词和刚刚的联对上看,许公子是真人不露相呀。”
听到这儿,许清摆正面色,不再以玩笑的态度面对眼前的老人。
“聂老,有话直说即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