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知道,官驿会根据朝廷所规定的标准,供应过往官员的食宿。
驿卒把无官无职的二人放进来已是好心,再要求大鱼大肉是强人所难的事情。
“好,谢谢你了。”
许清刚回答完,就瞥见伙房位置的门栏处,藏着一个七八岁的稚童。
对方的眼瞳清澈,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二人。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就被伙房内的人揪走了。
“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看!不许看!”
训斥和小孩的哭喊声从房内传来,驿卒尴尬的赔笑解释道:“这是内人和犬子,不用在意。”
沈霜序螓首微动,问道:“定鸣驿额定四人,为何只见你,不见驿长?”
“这……”
“朝廷上有规矩,各类驿使统属于兵部管理,不得带家眷入站。”
驿卒还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忽然看见这神秘的纱笠女子放在桌上的腰牌,整个人都被吓得精神一抖,汗毛倒竖。
他做过两年边关驿卒,清楚牌子上所写的承轩坊可不是泛泛之辈。
最为关键的是,他还从未见过有人的身份腰牌是用玲珑剔透的白玉制成,再用金丝嵌字的。
“大……大人。”
驿卒忙俯身跪地,求饶道:“小的是北境难民,带妻儿逃难的时候,偶然发现这处官驿空档,无人值守,就在这儿安顿了下来。”
许清从驿卒刚刚的表现来看,也不觉得他们是什么坏人,朝沈霜序使了个眼色。
沈霜序隔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驿馆原来的人呢?”
“不知道,来的时候就跑光了,那些驿马驿驴也都被南下的流民抢光吃完了……对了,这身衣服也是在营房里找到的。”
“冒充官驿,延误军机可是大罪,伱们跟明珠去附近的临山县,会把你们一家三口妥善安置的。”
“谢谢大人!”
驿卒深知,对方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追究他的责任,就已经是天大的慈悲。
可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了贵人口中的明珠,差点双眼一黑,晕倒过去。
这身材健硕,肌肉从裙身下隆起的侍女,确定不是把他们一家子人拉出去灭口?
“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