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穷酸秀才,祖上三辈都是合水县的抄书先生。恰逢陆大哥赴任合水县县令时,把我看中,私聘成了衙门内的师爷。”
冬藏使的面色恍然,回忆起了往事。
“合水县地处陇西,位置偏远,早年下起了一场十年罕遇的大雪,积雪能叠到人的膝盖处。那会儿赶上年末结案,陆大哥就把小禾留在了家中,仅留了一名奶娘看管。”
“可谁曾想,那奶娘的情夫就是牢里正在审讯的杀人犯,对方趁着陆大哥不在家,把小禾扔在了冰天雪地里,摸着夜色逃了。”
冬藏使缓声道:“幸好那奶妈没有解去襁褓,等我寻到小禾的时候,她一息尚存。”
“小禾被接回家后,整整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虽被被奇迹般的抢救回来,却也从此烙下了病根,不能冲风着凉。”
许清听冬藏使的语声温柔,不复刚开始的尖厉之色,便知道他确实对小禾极为上心。
“陆许两家订婚,大哥因为清廉的作风没有攒下多少家财,但我知道……小禾若是要嫁给许家这种名门望族,必须得保有一份不错的嫁妆,这是她日后在夫家的倚仗和说话的底气。”
冬藏使停顿良久后说道:“所以我就帮白莲教走私军械,并把它们藏在了医馆和和自家宅院的枯井里。可与白莲教合作,哪里能回的了头?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冬藏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教派中私掌大权的冬藏使了,这种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让人沉迷。”
许清接话道:“你保留了一丝清明,知道白莲教的事不能把陆氏卷进来,否则东窗事发后她性命难保。”
“嗯。”
冬藏使缓缓点头。
他改头换面变成宁大夫,就是为了与陆晚禾撇清关系,哪怕陆府遭同族人侵占,他都强忍着没有出手。
只要白莲教大计成功,他就是素州的王。
届时小禾所受到的一切屈辱,他都会挨家挨个的讨上门去。
“刘叔伯?”
在二人交谈之际,一抹曼妙清丽的倩影出现在胡同门口。
她喘着粗气,素手扶在旁边的墙面上,看上去极为娇弱,仿佛能被一阵风吹倒。
“是你吗?刘叔伯?”
陆晚禾在想明白事情的关键后,毅然决然从厮杀的现场中跑了出来,连许清送她的狐裘大衣都不知被甩落到了何处。
“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