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还没聊两句,就有一队带刀捕快从楼下走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封锁了楼梯的出入口。
“府衙办案,所有人不得妄动!”
领头的那人脸上带疤,神色凶狠。
他踩着厚重的官靴,一步一步的登上三楼,在认出其中一人的形态样貌是许清时,眉头微微皱起。
“许家大少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许清回首,看到了那人身上穿的是靛蓝色的官服,与其他衙役捕快的服装制样有所不同,应该是个管理治安的小官。
不过听他的口气有所不善,应该对自己没有几分好印象。
大多又是前身留下的烂摊子。
那凶巴巴的刀疤脸紧盯着许清,冷声问道:“你跟这起案件有牵连吗?”
许清笑着问道:“怎么,你要把我拷起来吗?”
对方握着刀具的手微微一颤,最终还是将其置于腰后。
别说他不敢管许清,换做是他的顶头上司来了,也没人敢把这世家子弟带上脚铐,送入牢中。
“不敢。”
陈嬷嬷见气氛僵硬,忙上前替许清开脱。
“焦亭长,许大少爷是来我楼里做客的,全程都在一楼戏玩,是因为春十三娘惨死在里屋,他才上来查探情况的……您也知道,这春十三娘呀,和许大公子渊源颇深……”
“行了,许公子受惊了,请回府吧。”
焦亭长朝许清了抱了抱拳,便转身跨进房屋内了。
“把案发时的目击证人都留下,闲杂人等,一律退散!”
那一众人见真正查案的捕快来了,也都围着他去了,独留朱元德陪着许清走下楼。
毕竟除了那个小丫头片子,没人真信许清会彻查这件事。
一个成日只知道浪荡在街上的纨绔子弟,肯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跳出来问话的。
“老大,你说他一个小小的亭长逞什么威风?不就是胯上别着把刀嘛……老大,你半天不说话,在那儿想什么吗?”
“我在想……”
许清现在的思绪很乱,因为春十三娘的死法很奇怪。
假若是常人行凶,折断对方四肢还可以理解成担心她逃跑,但剜出对方眼珠就有些过火了,因为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的做法。
而且她为什么会被吊在房梁上呢?
按照那贴身奴婢小青的说法,春十三娘在遭受这种折磨后,一直都没有叫唤一声,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
这又不是现代,哪来的什么麻药。
等等。
麻药?
许清灵光乍现,在朱元德即将登上自己马车的时候伸手拦住了他。
“元德,我突然想起来件事要去处理,你自个儿回家吧。”
“嗯?”
朱元德一脸懵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清就已经拉上了帘子,指使车夫往宁大夫的医馆驶去。
……
宁大夫的医馆坐落于东市河坊街。
许清进屋的时候,看到堂中没有他人,只有两名称药抓药的伙计在柜台旁忙活。
其中一人认出了许大少的身份,领着他来到了后院。
那方帽布衫的中年人正佝偻着身子,检查平铺在地上的药材。
“宁大夫。”
“许……许公子?”
宁大夫见来人是许清,忙招呼他往屋里坐,“外面风冷,许公子不如去小的屋里……”
“不用了,我就来问几个问题。”
许清打断了宁大夫的客套话,缓声问道:“这世上有没有东西,能让人感受不到痛觉?”
宁大夫愣神片刻,完全没想到这纨绔子弟上门竟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他沉默半晌,若有所思的说道:“许公子问的可是麻沸散和蒙汗药?这两种东西由押不芦和草乌制成,服下之后会让人昏迷。”
“昏迷之后能感受到痛苦吗?”
宁大夫被问的一头雾水,愣神询问道:“不知道许公子所问的是哪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