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德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坛虎骨酒早几天都喝完了。
昨天又那么荒唐一夜,这女人是又担心起自己的身子了。
吴有德也没拒绝,点头笑道:“也可以喝了,给我吧,我尝尝啥味儿。”
话刚说出口,大门被敲响了。
吴有德道:“你放这儿吧,我等会儿喝。”
薛春梅就把杯子放到石桌上,又去了厨房,如今家里人多了,光做饭就是一件大事儿。
她得去帮点忙。
吴有德打开大门,顿时有些意外。
“牛哥早啊,你们怎么找来了?请进请进!”
“吴先生,打扰了,哈哈。”
“不碍事,牛哥太客气了,快请进。”
门外正是牛隆泰,除了他还有七八个人,在外人面前,牛隆泰很讲究,一向都是叫他吴先生。
将众人请进院子里,然后又都让到堂屋,纷纷落座。
吴有德目光一扫,发现都是熟人。
上次在旧货回收店,牛隆泰就是带着这群人去买打火机的,双方已经打过一次交道,也算是认识。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有些面生。
这人上次没去,但吴有德此时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他是在场众人中唯二穿着长袍马褂的人,另外一个是牛隆泰。
但他可比牛隆泰讲究多了,他不但穿着长袍马褂,腰上还挂了块玉佩,那玉佩很显眼,看着不是俗物。
这些不是最吸引人,最吸引人的是他的发型。
吴有德的目光在他那光溜溜的脑门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根长长的辫子上,感觉有些新奇。
这就是金钱鼠尾吗?
这,也不难受?
这么长的辫子,洗个头不得麻烦死!
男人本来就油性大,出油多。
就比如吴有德自己,他那头发要是超过两天不洗,那就痒的厉害,等到了第三天,那就一绺一绺的。
手指头一挠,那指甲缝里都是白花花的油腻。
恶心死个人呦!
所以他都是一天一洗,头发蓬松不油腻,头皮也不痒,舒舒服服,清清爽爽。
这要是给他整个这么长的辫子,吴有德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除了不舒服不干净之外,这发型也太鸡儿吧丑了吧?
吴有德看了又看,表示很难理解,他搞不明白为啥当初那帮人会给自己整个这发型呢?
还金钱鼠尾……
我嘞个娘,这名字起的也真是够可以的。
吴有德懒得再吐槽了,挪开目光看向牛隆泰,不知道对方带着这么多人来是要干嘛?
“牛哥,可是收老物件遇到了啥情况?”
“吴先生,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哈哈哈哈!”
啊?
还真是?!
吴有德有些诧异,不由问道:“牛哥,你说说具体情况。”
牛隆泰却道:“吴先生,此事说来话长,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位。”
他回身指着坐在旁边的辫子中年人,笑道:“这位是钮钴禄·宗人,宗人,这就是吴先生了,你那个打火机就是从吴先生这里买的。”
钮钴禄·宗人?
吴有德心中一动,立刻就想到了上次牛隆泰说的,说他家有顶三眼花翎,祖宗是和琳的那位。
只不过后来牛隆泰说,对方那几天身子不爽利,就没去。
今天算是见到了,没想动这位还是个老顽固。
不但辫子还留着,这姓氏也还留着。
吴有德笑着对宗人点了点头,说道:“您好,久仰了。大伙儿别客气,喝茶。”
牛隆泰等人纷纷端起茶碗喝茶,吴有德也端起自己的杯子,将龟龄集药酒给喝了。
这药酒入口初觉微苦,随即又散发淡淡的甘甜,闻着有酒气但喝到嘴里却并没有那股辛辣,反而挺柔和的。
吴有德一饮而尽,就觉得一股热流涌入腹中,最后全都汇聚在肚脐之下,随即他面色微变……
他突然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变得非常活跃,不似往常那种若有若无,若非刻意去感受就感觉不到那种情况。
内力活跃的在体内游走,所过之处轻松温暖,片刻功夫,吴有德就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很是惬意。
另外就是,充血了……
艹!
这可是对着一帮老爷们儿,吴有德有些尴尬,他左腿一抬放到了右腿之上,翘起二郎腿,也只能武力压制了。
“你这是药酒?”
诶?
吴有德有些愕然,循声看去,发现宗人又吸了吸鼻子,点头说道:“就是药酒,吴先生,你这药酒是治啥的?”
吴有德:“……”
靠,这家伙是狗鼻子啊?
这龟龄集确实味道浓郁,但你坐的也挺远啊,咱俩足足隔的有两三米远好不好,而且这屋子空间也大,现在还坐了这么多人。
这还能分辨出来,这本事……
了得。
看出了吴有德的惊讶,宗人得意的笑了起来,“吴先生别见怪,药酒这玩意儿我喝的多,所以鼻子比较敏感。”
“哈哈哈,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直接说你是个药罐子不就成了,还药酒喝的多?”另一边的佟富出言调侃道。
此言一出,众人哄笑。
宗人再也无法保持得意之色,他脸色一黑就开口骂道:“那也比你强,年纪轻轻就成了活太监,天天只能钓鱼盘串儿,有甚意思?”
被人如此嘲讽,佟富立刻就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指着宗人的鼻子:“放你娘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