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出来门一看,
隔壁贾东旭穿着围裙,带着袖套,正在那里打扫卫生。
嗯,是他家的卫生。
屋门、窗户、窗台、门口的柱子、墙壁等等,挨个在打扫,尤其是那窗户,这会儿看上去亮堂堂的,一尘不染。
吴有德打量了一阵儿,笑道:“东旭,够勤快的啊!”
贾东旭不吭声,恍若未闻。
他娘的,又成了这幅死样子!
吴有德心里暗骂,之前求老子出主意的时候,可不是这德行。
卸磨就杀驴。
不对,呸呸呸,应该是过河就拆桥!!
真踏马就一白眼狼,喂不熟的狗!!
吴有德冷哼一声,本想推着自行车出去,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不能就这么走了,要是这么走了,那今儿一天心里都不痛快。
跟吃了个臭虫似的恶心。
吴有德道:“东旭,我瞅着你娘这几天脸色不太好啊?还有些风言风语的……
你娘没啥事儿吧?”
就见正擦窗台的贾东旭,手上动作就是一滞。
吴有德又道:“哦对了,东旭啊,这过年你是准备在哪边儿过年啊?
要我说啊,伱家现在就你一人儿,冷冷清清的也太没劲了。
不如到何家去,你娘在那儿,何大清如今也算是你爹,还有柱子、雨水,这多热闹不是?
东旭,你说呢?”
贾东旭嘴角抽啊抽,拿着抹布的手都攥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道:“用不着,我自已一人儿也挺好!”
吴有德就笑了,点点头:“好好好,你觉得好那就好。”
说完,不再废话,推着自行车就走。
看到贾东旭郁闷的要死,他心情瞬间就变美丽了!
鲁讯先生说的真没错。
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
嗯,是挺快乐的。
……
骑着车,一路疾驰。
半个多小时后,吴有德总算找到了组织。
音协是在复兴门外大街南侧的一栋三层小楼里办公,这小楼还带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停了两辆小汽车,还有几十辆自行车。
没错,就是几十辆自行车,一眼望去一长溜。
为此还修建了一个自行车棚。
在大门口还有门卫亭,吴有德进来的时候还被盘问了一番。
你是谁?
来这里干嘛?
找谁的?
吴有德一一老实回答。
说自己叫吴有德,是音协的会员,今天来找孙深孙秘书长。
看门的是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中年汉子,脸上又道疤,看样子是弹壳的划痕,他瞅了吴有德几眼。
或许是看吴有德一身正气,不像是坏人,就很爽快的放他进去了。
在车棚停好车子,吴有德便拾阶而上,走到楼栋门口方才发现这上面竟然挂了好几块牌子。
有音乐家协会、作家协会、文艺报、百姓日报、京城日报、光明日报等等。
这几家单位,竟然都在这栋楼上办公。
吴有德有些诧异,他抬头看了看……
这楼只有三层,但倒是挺宽的,东西得有五六十米,几十个窗户。
看样子,勉强够用?
吴有德上了楼……
一楼看看,没有音协。
一楼全都是《百姓日报》的地盘,人家可是全国性的大报刊,天字第一号,家大业大,这人自然也多。
多占些地方,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这二楼,则是《京城日报》、《光明日报》。
得,还没有找到音协的据点。
难道在三楼?
吴有德上了三楼,果然是在这里。
三楼,东边是作协,中间是《文艺报》,西边是音协。
可算找到了。
吴有德松了口气,发现音协这边儿的房门全都是铁将军把门。
他快走到头,才看到一个房门上面没有铁将军。
侧头一看,墙上挂的牌子是:理论研究处。
这名字不明觉厉,但孙深已经就在这儿了,昨天都约好了今天过来办入会手续,对方不应该失约。
“咚咚咚~!”
吴有德敲门,五秒钟不到,门就开了。
“来啦,哈哈,快进来暖和暖和!”
可不就是孙深,此刻他穿着一件毛衣,一手夹着烟,笑容满面。
吴有德就笑,“孙哥够早的啊!”
“哈哈,这还早啊?都早上十点了。”孙深指了指手腕上的表。
然后就让吴有德进了屋。
房间挺大的,得有三十多个平方,摆了好几张办公桌,靠墙位置还有一列书柜。
除此之外,就是一组沙发和两个煤炉了。
简单的很,甚至是简陋。
“来,这边坐,这儿暖和,火刚燃起来,旺着呢!”
说着话,孙深去办公桌上拿了一张表格。
“这是入会申请范文,你看看。”
吴有德顺手接过,看了两眼笑了起来。
这基本上就和入团申请差不多,不过还要更简单一些。
吴有德起身拿起纸笔开始抄录,最后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上红指纹。
“好了,可以了。”
孙深笑呵呵道:“我这边就给你建档了,这是会员证你收好,章都盖好了,回头你弄张一寸照片自己贴上去就成。”
得,真人性化啊。
吴有德乐了,这也就是他和孙深熟识,以及他自身如今也是有点成绩。否则要是换个人,那绝对没有这个待遇。
收好会员证,吴有德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三首歌。
“孙哥,这是我这段日子琢磨出来的,请您斧正。”
“早就等着了,这么多啊?”
孙深笑呵呵的连忙接过,这也是昨天就说好的,吴有德过来办理入会手续,顺便把最近的作品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