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喊着让一让,阎埠贵使尽浑身解数,穿过重重人群总算是进了大门,没曾想这前院儿里也是挤满了人。
一个个聚在那里说说笑笑,嘻嘻哈哈的,聊的什么也听不太清,人太多嗡嗡嗡的,只零星听到了一些词汇。
“可不是嘛……”
“……没想到啊,啧啧……”
“就老易他……”
“哎呦……”
阎埠贵心中一惊,顿时有所明悟。
难道是老易?
他当下不敢耽搁,连家门都没回就冲向垂花门进了中院儿。
“老易啊啊啊……你怎么这就走了啊啊啊……”
阎埠贵哭嚎着就到了中院儿,满脸悲戚,声音里充满了悲痛,还喊的特别响亮,一下子就响彻整个中院儿,镇住了所有人。
院子里的众人纷纷回头,看着悲痛欲绝的阎埠贵,全都是一脸懵逼。
这咋的了,失心疯犯了?
突然鸦雀无声的气氛,让阎埠贵瞬间就察觉到不对,他抬头一看,发现一院子人此时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三大爷,您咋了?一大爷没走啊,这不在这儿呢么?”
刘光天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易忠海,对阎埠贵说道。
许大茂看到阎埠贵脸上的悲痛之色,眼珠一转,嘿嘿笑道:“三大爷,您不会是以为……一大爷出啥意外了吧?”
看着正一脸阴沉看着自己的易忠海,那脸色真比锅底还要黑!
阎埠贵一呆,脱口而出:“老易,你没死啊?呃……”
话说出口,他顿时又反应了过来,嘴角抽抽,赶紧抹了一把脸,干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大伙儿别当真。”
“大茂,伱可不兴瞎说,三大爷的心肠有那么歹毒么?”
许大茂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那您刚才说一大爷走了是啥意思?我看您哭的还挺伤心!”
“刚才回来风大,沙子进了眼。”
阎埠贵随口扯谎,然后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嗳?今儿咋回事啊?咋都来咱们院儿了?这干嘛呢这是?”
就在这时,又响起一阵大喊声。
“好了!开吧!”
话音未落,光芒乍现。
金灿灿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院子,一缕缕光芒洒在院子里所有人头顶,那光芒并不算多么强烈。
看在众人眼中,却都觉得非常耀眼夺目!
毕竟这是电灯啊,和煤油灯完全是两个档次,不,十个档次!!
轰~~~
短暂寂静过后,人群炸锅。
“亮了亮了啊,哈哈哈哈~”
“哎呦我天爷啊,这灯泡也太亮了,真亮啊,晃的我眼晕……”
“可不是嘛,我都不敢直着看,这电灯就是亮堂啊,比咱们那煤油灯可亮多了,真是刺眼。怪不得这么贵!”
“真是亮,真是亮,被这么亮的灯照着我还浑身不自在呢,看来我是享不了这个福呦……”
“你可拉倒吧,不是享不了,而是你享不起,你知道就这一个灯泡亮着,一小时得花多少钱吗?”
“多少?”
“多少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这灯泡亮一小时花的钱,能让你买煤油烧上三天不成问题。”
“这么贵?”
“不信?你知道一度电多少钱吗?比猪肉都贵我告诉你!一度电啊……九毛五!你们说说,九毛五能买多少煤油?买的煤油能烧多长时间?”
“嘶嘶嘶!!!”
人群中倒吸凉气之声,此起彼伏,一个个浑身发麻。
至于阎埠贵,
此时他已经完全傻了,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他看着吴有德家厨房那屋墙外面,那里有一轮小太阳,正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辉,光芒四射,神圣不可侵犯!
这是……电灯?
“嘶~~~”
阎埠贵心里重重倒吸一口凉气,此刻他方才明白到底出了啥事儿,能让整条胡同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
敢情是电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