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尘在门口已经候了一个时辰,虽已进三月,但气温还有些泛凉,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啊嚏!”
宋微尘吸了吸鼻子,怪了,从昨晚开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花粉过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是那个老龙井搞了什么幺蛾子。
“桑濮妹妹,天且尚凉,你怎么不多穿点儿?怪让姐姐看着心疼~~”
说曹操,孟德到。
阮绵绵那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宋微尘撇了撇嘴,不用看,这大绿茶肯定是来恭迎秦雪樱,倒是殷勤。
经过昨日“一役”,宋微尘连装都懒得再装,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
忽然,一件精致的裘皮披肩温柔地搭到了她的肩上,一股熟悉的浓烈的香气袭来,竟是阮绵绵亲手所披。
“好妹妹,仔细身体,你若是受冻抱恙,汀风哥哥少不得又要心疼。”
……
这老龙井唱的是哪出?莫不是这披肩有毒?
宋微尘对她态度的突然转变不得其解,安全起见,她将披肩取下递还给阮绵绵。
“心领了,这么贵的裘皮披肩,我一个无根无系的贱婢无福消受,绵绵姑娘矜贵,还是你自己穿吧。”
宋微尘伸手递回披肩,阮绵绵并未接,只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微颤,似是受了万般委屈。
须臾,她终于发话了,带着隐隐哭腔。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接。”
“是……”
在阮绵绵身后不远处,她的贴身丫鬟杜鹃弱弱应了一声,慢慢地挪了过来。
杜鹃身形瘦薄如纸,竟比宋微尘都还要瘦些,每走一步身体都在隐隐发抖,手隐在宽大的琵琶袖里却显得异常鼓囊,明显不对劲。
宋微尘下意识退了两步——她手里的裘皮披肩因此离杜鹃更远了些。
杜鹃又勉力走了两步,最终站住了,身形晃得厉害,似乎随时要倒。
“没用的东西……”
阮绵绵低低骂了一句,让另一个侍女送杜鹃回尊者府。
……
“她这是怎么了?”
宋微尘理智上认为自己不该关心杜鹃,毕竟阮绵绵的前任贴身丫鬟喜鹊给她的“记忆”实在深刻,她原则上并不想与老龙井身边的任何人有任何瓜葛。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明显杜鹃身上有异,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应该被关注才是。
“没什么,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昨夜平地摔了一跤,自己伤了不说,还弄坏了好几件尊者府的汝瓷,这不,主子尚在这里候着,她倒可以大爷似的回去休息了,真是……也就是遇到我,换做别人早遣散出府去了。”
阮绵绵的惺惺作态真是让人作呕,宋微尘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理,却不妨她主动靠了过来,亲昵的挽着宋微尘的胳膊。
“好妹妹,昨天是姐姐的不是,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就原谅姐姐吧好不好?”
“以前种种尽数随风而逝,从今往后我们心系一处,亲如孪生姐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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