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也是,司尘大人一贯热衷各类禁制术,自然是了若指掌。正好,你来替我设下这斩情禁制如何?”
“我定期吃着玉衡调配的遏止禁制之药,还行。”墨汀风一动不敢动,不知宋微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方才抗拒并非不愿,而是怕他因此受反噬折磨——事实也是如此,墨汀风心口早已气血翻涌,饶是有庄玉衡的神丹妙药也几乎要压制不住。
“嗯,所以拜托玉衡哥哥帮我一起瞒住他,别让他白白送死。咱就当这小小前世印记不存在好了,也不是多大个事儿。”
他垂眸而立,因着夜色,宋微尘看不大清他的表情,怕他诓自己,又补了一句,“我要听实话。”
她主动拉着他的手,两人安静地走过水榭花池,走过曲径幽廊,墨汀风几次想开口,又怕得到的结果他无法承受,越走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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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濮的前世印记与你无关。”
庄玉衡双手把住宋微尘的肩让她看向自己,无比郑重地盯着她的眼睛,“在我没有找到解除禁制的方法之前,你答应我努力一点争气一点,拼了命的活下去,听到没有?”
果然庄玉衡听见这个词先是一怔继而叹气,“你都知道了?”
“疼。但你若因此躲我避我远离我,剜心之痛会比现在更甚。”他老实回答。
“墨汀风,那你为什么要发着疯给自己施加这种荆棘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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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让他措手不及,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她怎么知道了!难道是庄玉衡这个大嘴巴?以她的性子,知道他承这禁制之苦,怕是以后都不会许自己再亲近她。
墨汀风风尘仆仆自半空落下,身上背着个玄色包袱,应是装着为她找来的救命用的黄泉太阳草。
约莫过了一炷香,他才渐渐缓过来。
恍惚间身旁一空,小人儿滴溜溜跑走又很快折回来,拿着濡湿的温热毛巾仔细替他擦拭唇角和身上沾上的血渍,又取了水来小心翼翼喂他喝下。
怎么看,都是一场死局。
她终于开口。
两人回到司空府,暮色低垂,地平线一抹霞红正要隐去,宋微尘只觉得美,拽着庄玉衡一起看,内心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像那道即将隐去的晚光。
他只是怕以后她再不让他亲近,所以嘴硬否认,“何至于这样就被反噬吐血,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宋微尘想起桑濮烧掉的那封长信,上面有个词很是拗口,好像是诗经里的句子。
“宋微尘你疯了!斩情禁制只会成为荆棘桎梏,并不能真的让你心如止水!所以想解印需想它法,不要妄图以为靠着这禁制就可以消解心中情爱!”
“她一生见惯虚情假意,只愿从此不染情爱,这就是她的结愿印记。我若想解印必须做到灭情绝爱,但我显然做不到。方才已经问过玉衡哥哥,有种禁制术叫斩情禁,若想解印活下去,恐怕需要这种禁制术的制约。”
墨汀风正在犹豫,想找个什么理由搪塞一二,却不防被宋微尘凑过来紧紧抱住了。
“像!我有时候觉得你比我还脆皮。”
“疼吗?”
一时反噬欺身灭顶,墨汀风痛不欲生根本睁不开眼。
宋微尘认真回忆了一下,跟自己在一起他动不动就呕血,浑身金沙物质外溢,上次替她去找药被一只叫什么獙獙的小灵兽胖揍了一顿抓得前胸左臂挂重彩,前两天又替她挨了喜鹊一刀差点翘辫子……
“玉衡,微微,你们找到桑濮的结印之愿了吗?是什么?”
她也不说话,将他扑倒在软塌,小小一只贴在他旁边,抬头凑近了主动吻他,嘴唇,喉结……真要命!墨汀风骨髓里似乎有万只蚂蚁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