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宋微尘突然吻住了他。
明明害羞却很主动,明明生疏却要主导。她突然欺身坐到孤沧月腿上将他压向树干,娇蛮地吻住了他,末了还嫌不够,狠狠咬了他的嘴唇才放开。
宋微尘语气奶凶奶凶,“我这就算给你盖了戳了。我警告你哦,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敢一声不吭离我而去,我就……我就……”
孤沧月眼里如有芒星,嘴角一勾凑近了她,“你就怎么样?”
“我就满世界跟人说你抛弃未婚妻,喜欢上了别的……Something,给你制造舆论危机!”
她想了想又摇摇头,“不不这样不好,没有杀伤力。你要再不告而别,我就去跳忘川,反正我不会游泳,那黑水又邪性,你自己看着……唔。”
不待她说完,孤沧月反客为主将她的话堵了回去,直到宋微尘招架不住软软靠在他胸前。
“微微,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我会永生永世护你爱你。”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分明是你这个小东西没良心,你还知道是我的未婚妻啊,跟姓墨的那样……算怎么回事?”
.
这话说到了宋微尘最大的痛处。
她若剪得断,便不会纠结到底是桑濮的意志还是自己爱上了墨汀风。
她若理得清,便不会在时间之井错过桑濮带她离开的时机。
宋微尘纠结难安,只觉连月亮都黯淡下去。
想起与墨汀风的种种,她自惭形秽,下意识起身坐得离孤沧月远了一点,低着头不敢看他。
“沧月,我真的很喜欢你,也很想嫁给你,刚才也是情之所至,情难自已。”
“可是我现在也真的放不下他,我真的……左右为难。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把关系弄得一团乱,你会生气会离开都是我活该。”
“其实你做任何决定我都应该接受,是我辜负了你,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宋微尘头垂得更低,像一个等待判决的囚徒。
两人之间的沉默似有万年长。
宋微尘因牵动了心绪,胃中气血开始翻涌,想来又是那前世印记作祟——她这才意识到印记之事忘了问桑濮!
不过彼时的她甚至不愿再出时间之井,问与不问,知与不知,有何重要。
嗟乎,都是命运。
就像此刻,这震耳欲聋的沉默本身也是命运。
.
孤沧月站了起来,沿着树干走到枝干细脉处,借助法力虚虚凌空而立,借着月光看向浮岛下方的广袤云海。
“好一个情之所至,情难自已。”
“我那天从司空府离开后,原本确实是打算再不见你,所以连望月楼那间房都刻意去退掉,就是不想睹物思人。”
“后来我在忘川站了许久,细细想着我记忆中与你有关的每一幕,越回忆就越想你,想得发疯。算算时间正是玉衡君带你到沧月府寻我的同时,我又回了司空府,不过没进去,远远站在空中看着洗髓殿,想你在做什么,又或者……你跟姓墨的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