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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束樰泷,“你今晚缺琴师是吧?你这里有古琴吗,我上。”
“嚯!就凭你?真是笑死人了!你以为这琴是有手就能弹啊?”
丫鬟尖酸刻薄的声音袭来,“我家姑娘琴艺过人四海闻名,你以为谁都能上望月楼登台献艺?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
“啧,管管你家狗子,叫得着实有点烦人。”宋微尘瞥了一眼绵绵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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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我吗?”
她认真看着束樰泷,若他信她,她必把这口气替他挣回来。
“我带你过去。”束樰泷笑盈盈看着她,“能得姑娘相助是在下的福分。”
“老管家,好生伺候绵绵姑娘留下用膳,您也是情急失了分寸,姑娘手伤了怎可让她勉力抚琴,快安排望月楼的招牌菜色归参猪手汤给姑娘滋补。”
“留个悬念吧,下次有缘再告诉你!”
“喜鹊,不得无礼。”绵绵姑娘假惺惺,“我姓阮,闺名绵绵。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府上何处?他日有缘可一起切磋琴艺。”
弦凝指咽声停处,
意有曲折千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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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台上的宋微尘与记忆中的女子完全重叠在了一起,一身月白纱衣,头上玉簪轻绾青丝如瀑,玉手抚琴,嘈嘈切切,一曲《广陵散》弹得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如此琴艺了得,不知姑娘师从何处?”
墨汀风正在水街屋顶飞速掠巡,隐约间听得有人弹奏古琴,心魂为之一动,发觉声音来处竟是那挤满了人的望月楼,便飞身一跃而下。
阮绵绵?这名儿真应景,还真是假惺惺娇滴滴软绵绵……宋微尘暗忖。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等答案,只好清了清嗓。
只见宋微尘端坐于望月楼大厅的台中央,沉香淼淼,正在弹奏《广陵散》——上台前,她想起此前梦中的自己正是着一身月白纱衣在那别院水亭弹奏此曲,心念一动便在台上复刻出来,同样的按欲入木弹如断弦,清洌之声有如金石,音断而意不绝。
——
月袖青弦明楼中,
轻拨慢弹暗低容。
就像灰姑娘眼看时间要过12点,宋微尘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一时变了脸色,急急转身,却被丫鬟扶着走过来的绵绵姑娘挡住去路。
雅座里那双原本嫉妒到发红的眼睛,此刻已变得怒火熊熊,几乎把这酒楼都要烧着了。
墨汀风有些气,更多的则是担心,他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众人皆是赞赏之意,唯有不远处雅座里一双妒忌到发红的眸子死盯着宋微尘,绵绵姑娘手里紧紧攥着面纱,束樰泷不来哄她便也罢了,不能忍的是她自觉琴艺竟也被这粗野丫头比了下去,简直荒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