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将孙子栓在身边,只是为了用他的命保自己的命。”沈定海的声音里染上嘲讽。
“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厉尊乐要说,这是他们的家务事。”
“就跟家暴一样,就是打死了也只是家务事!”
冉冉叹息一声,“而且二侄子你一直说厉正明看起来不太聪明……”
“他并非天生如此的。”
“药童子顾名思义,仪式过程中少不了药的参与。”
“被施术者需要经常以药力作为媒介,略略消解体内霸道的仪式作用。”
冉冉望向门口的方向,似乎能透过重重墙壁,看见厉正明和厉尊乐的背影。
“而且善意的仪式和恶意的仪式,所用之药也有不同。”
“前者用的多是滋养温补的药材,如此引导施术者的力量缓缓修复被施术者的身体,而后者……”
“用的则是霸道猛烈的药材,意在破坏被施术者体内的经络,好让施术者肆意掠夺,说是毒药也不为过。”
“也因此,恶意的仪式中,药童子因为内外煎服的‘毒药’,往往要忍受非人的痛苦。”
“而药童子,也沦为了一个名副其实被疯狂掠夺的药人。”
沈定海难以理解,“按照堂姑你这个意思,就是厉正明会觉得这个过程非常痛苦,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忍受呢?他难道不会反抗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吴盼男忽然道:“或许是用为他好的借口欺骗了他。”
“比如这些药材都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沉甸甸的爱架在他头上,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沈定海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她冷冷道。
“就跟他们把我骗到荒山的理由一样,以爱的名义,实际上是死亡的陷阱。”
“我死了,厉正明则越来越短命,越来越虚弱,都是一样的……”
吴盼男恶狠狠道:“蠢材!”
沈定海被吓了一激灵,他知道吴盼男是通过厉正明的经历代入了自己,因此知趣地没有对她说的话吭声。
他有心想转移话题。
“这‘惊喜’还真是一下比一下刺激,厉尊乐真是个制造惊喜的人才!”
“可现在人都跑了,说这么多也无济于事,我们只能指望厉尊乐别再遇到比他更厉害的人,以免他真的将厉正明当绝杀或者底牌给用了。”